第6章[第1頁/共6頁]

連城隻感覺滿身血液都湧到頭上，不顧統統地飛身而去，卻已慢了一步，那彎刀直直刺入顧夫人肩頭！

“這條路，我已經走了好久，過分冗長，過分絕望，終究能夠停下歇腳，你卻奉告我，有更長的路要走？”她凝睇著他，聲音有些飄忽，笑意之間有苦澀，卻也有少女般的調皮，“我已經走不動了，你會揹我嗎？”

她冷然一笑，玉尺抵著咽喉，迫使他伸開嘴，拿出一顆藥丸，貓戲鼠普通湊在他嘴邊。錢大人嚥了口唾沫，顫聲問道：“你，你要給我吃甚麼？”

用白綾束住額發，兩鬢以玉篦插梳，暴露略見細紋卻仍舊仙顏的麵龐，她打量著鏡中的本身，目光由茫然逐步轉為冰冷鋒利。

連城感喟著反覆她的話，隻感覺一陣倦意襲上心頭——這一出出醜惡本相和血腥殘殺，真是讓民氣生悲慘卻又無法。

錢大人神采灰白，拿起桌上茶杯一飲而儘，擦了擦額頭的汗道：“事情都已經結束了，我也冇甚麼好坦白的——你也曉得，北疆的破虜軍是先帝的那位宸娘娘統帶的，在與韃靼的苦戰中，軍中呈現了一名很短長的暗害者，大人都稱她為湘夫人。”

“你們全數該死！可惜我隻殺了一個，冇能都送你們下鬼域。”

玉腕輕懸，毫筆蘸了畫彩，在臉上塗了重重的一筆，濃豔入骨，敏捷地洇染開來。

戔戔一個妾室，是如何登堂入室，暗害朝廷命官十餘人的？的確是駭人聽聞！

躺在台階前的地上，孫氏收回一陣毛骨悚然的笑聲，冰冷怨毒的目光掃視在場世人——

呈現在他麵前是白衣高髻的女子，妖異瑰麗的濃豔畫彩，看似戲台上的人物，卻讓他驚出一身盜汗，頓時睡意全無——“湘……湘夫人！”他顫聲低喊道，兩條腿都在打著顫抖，“你，你竟然還活著！”

“晴雪，你如何了？”

她的手，還是那般微涼，好像象牙般潔白溫和。

白日一片安靜，大師都有劫後餘生的輕鬆，到了傍晚，風固然肆意，但雨勢卻垂垂小了，島上的兵士收回喝彩聲，本來對岸有人以旗語對答聯絡，隨即又飛來信鴿，奉告明天一早便能夠派船登島，挽救島上諸位，這一動靜頓時讓統統人吃了放心丸。

硃砂染上臉頰，配以冰冷的粉白，經心描畫著每一點的斑紋圖案，再以小刷子點了靛藍的黛彩，在高低眼瞼間減輕襯著。

“是也好，不是也好，都疇昔二十多年了，人都死絕了，凶手也已經抓住，另有甚麼再提的需求！”

“傳聞湘夫人是那位宸娘孃的侍從女官之一，又有傳言說她是從小經心培養的隱門殺手，卻向來冇人看過她的長相。隻曉得她殺人時盛妝華服，梳著古時高髻，臉上繪了濃豔油彩，矯若驚鴻，一擊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