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陣營[第3頁/共4頁]

這枚私章沈正和用了數十年，慕枕流見過很多次，非常熟諳，動手的一頃刻，他就能鑒定，這枚私章是真的。可章是真的，不即是人也必然是真的。

飯後，夙沙不錯特地泡了一壺茶，擺在房間裡，等慕枕流出去時，殷勤地斟了兩杯。

慕枕流與夙沙不錯肩並肩，慢悠悠地往回走。

夙沙不錯道：“廚房裡拿的。”

夙沙不錯恍然道：“茶葉不好？”

慕枕流的目光在他唇齒間倉促地掃過，望著窗外順著屋簷一條條往下淌的水珠子，定了定神道：“雨快停了。”

慕枕流道：“因為南疆王霍決打擊皇城？”

慕枕流雖是答非所問，倒是一語中的。

“你……”

慕枕流和夙沙不錯都不甚在乎瑣事，兩菜一湯一樣吃得津津有味。

慕枕流神采微白：“你，摸索？”

慕枕流目瞪口呆。方橫斜入朝之前，瞿康雲是沈正和的最大政敵，他身為沈正和身邊第一幕僚之子，天然聽過很多關於瞿康雲的動靜，也曉得他出身堎中望族，卻從未想過瞿家的本來臉孔竟是如此。

夙沙不錯道：“他們並忘我怨。”

夙沙不錯伸了伸胳膊：“你說。”

慕枕流入門的腳步微微一頓，道：“飯後，我們談談。”

“漱石，信賴我，我不會重蹈覆轍。”

慕枕流皺了皺眉。

“我是。”

慕枕流道：“據我所知，這兩年瞿副相也在招募能人異士。兩年前，瞿副相的情勢遠勝恩師。”

夙沙不錯道：“我如許說你的恩師，你不活力？”

夙沙不錯道：“我固然不愛喝茶，身邊卻有一個喜好飲茶的人，耳濡目染，也略懂門道。你嚐嚐看，我泡得如何？”

但是當夙沙不錯問他在想甚麼的時候，他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的倒是：“你是方橫斜的人？”

夙沙不錯調侃道：“當然。黃蜜斯樣貌品德樣樣不差，你卻死活不肯意娶她，天然是有了心上人。但是拍照爺的話說，這些年來，你不是埋頭苦讀，就是外出交友，那裡有機遇健壯女子。我便隨口說了小我摸索一下，不成想，竟然中了。不然你覺得我有多麼神通泛博？”

慕枕流在這一刻想了很多。青蘅公主的來源，俞東海的態度，京中各大派係的糾葛，他想到了方橫斜，想到了瞿康雲，也想到了沈正和。

慕枕流端起來，輕啜了一口：“那裡來的茶葉？”

夙沙不錯見慕枕流手指在紙上來回摸索，抬頭喝起酒來。

夙沙不錯麵色一寒，道：“道分歧不相為謀。”此次，他不等慕枕流發問，主動解釋道，“堎中瞿家雖是本地的王謝望族，倒是出了名的貪猥無厭，薄情寡義。本地有一首兒歌，就是專門諷刺他們的。‘瞿家蟲，蛀堎中。飛一夜，萬家空。’更好笑的是，瞿家人不覺得恥，反覺得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