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嫡庶有彆[第1頁/共4頁]

這麼一頂帽子扣下來，謝令儀的臉都在發青，衝她喊道：“你不要歪曲我！”

謝令儀嚇得身子一縮，唯唯諾諾著不敢開口，後背的棉衣頓時被盜汗滲入了。

秋薑卻笑道：“凡是士族大儒，都講究一個‘直抒胸臆、曠達為誌’，三娘直言不諱，是脾氣所然，何故為‘巧舌’？還是六妹感覺，曆代大儒倡導的都是錯誤？”

不時就有人端著盆盆盞盞出來，順次安排到下方的案幾上。

謝令儀年紀尚幼，又是庶出，這些年和謝秀娥一同住在謝雲薑地點的姚菲院的偏院，對謝雲薑是各式奉迎，而這位阿姊，她向來是又敬又懼的。被她如許一看，更是又驚又怕。

王氏歎了口氣：“這是甚麼話？你是我的女兒，做母親的哪有不掛懷後代的。天寒了，記很多添置些衣服。瞧這手，冰冰冷涼的，叫民氣疼。是不是丫環婆子們服侍不好？”她轉頭涼涼地望了錦書一眼，嚇得錦書“噗通”一聲跪下。

王氏俯身道：“妾身不敢。”

話音剛落，太夫人謝崔氏和耿壽嫗帶著一幫下人出去。太夫人的臉上彷彿固結著一層寒霜，因氣憤而緊繃著，現在正麵無神采地看著謝令儀。

秋薑在前麵看了看謝嫵薑，按端方，她是元妻嫡女，職位在謝嫵薑之上，理應她居於右首上位。然宇文氏已去，宇文氏支屬氏族遠在關隴，鞭長莫及，王氏雖是庶出，父親王源倒是太原王氏直屬一脈嫡派，現在又升至朝中任尚書左仆射，官職固然低於謝衍，實權卻在謝衍之上，連謝衍都要謙遜三分，天然不成和普通的庶出女子比擬。王氏初入府時，他們那一脈勢弱，王源隻是尚書令使，隻得身居側位，卻也是半個主子，職位僅次於宇文氏。宇文氏故去後，這些年她在府內逐步強勢，謝衍為了拉攏王源便扶正了她，厥後她幾近算是一手遮天，下人仆婦迎高踩低，垂垂的便變成如許了。

“夠了！”王氏冷冷地看了謝令儀一眼，怒斥道，“長幼有序，嫡庶有彆，你怎可如許和你三阿姊說話？還不向你三阿姊道歉。”

中間俄然傳來“嗤”的一聲，秋薑轉頭看去，隻見六娘子謝令儀丟了拭手的帕子朝她望來：“三阿姊這話就不對了，母親一番美意，做人後代的，當以孝為先，如何時候念著的都是本身呢。要換了是我，哪怕身材不適也要承了母親的這份情。太奶奶讓三阿姊謄寫的《儀禮》，看來阿姊還冇放在內心呢。”

王氏冇有應話，謝令儀亦跪倒在地，瑟瑟顫栗。

秋薑持續說道：“母親必然叮嚀過下人了，不過是下人懶怠，給忘了。正如阿姊所說，母親要辦理府中那麼多事情，難以麵麵俱到，她的心倒是體貼著三娘，到處為三娘著想的。三娘固然冇有上過書院，對文章詞經倒也略知一二，全賴阿姊的照拂了。平常隻要一不足暇，阿姊便會來清疏院教習三娘。不信，你問阿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