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上元佳節[第2頁/共3頁]

間隔相約出遊的日子還早，上元佳節卻到了。

正月十五，初春將臨，輕風中仍有寒意。出門前，秋薑讓青鸞給她換了名流常著的大袖衫，頭頂漆紗籠冠，腰間懸佩，手中檀扇，腳下蹬了重台履。

在這豫州一帶的城郭，百銖錢充足一個布衣家裡吃喝半月的，淺顯人家那裡捨得這麼華侈？這麼一來，圍著這兒的人便去了大半，攤位前頓時空曠起來。

有個大漢上前道：“我來。”

元姓便是漢化前的鮮卑拓跋氏，也就是鮮卑魏庭皇族，而在這豫州一帶，唯有魏帝皇叔河南王一族為元姓。河南王膝下隻要一個貴女，那便是在家行九的彭城縣主元梓桐！

畫時圓，寫時方，冬時短，夏時長。

前麵有茶館，又是在橋梁底下，堆積的人比彆的處所更多。秋薑想擠出人流，卻發明前後都堵滿了人，隻好臨時停下腳步。

秋薑看到河道旁有人在賣燈籠，就買了一盞，又看到有兜售果點茶糕的，也叫扮作僮仆的錦書和青鸞收了一起。她玩得不亦說乎，卻苦了青鸞和錦書。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才子難再得。

此人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神采卻非常平靜，麵龐潔白無瑕，目光亮淨，薄薄而微抿的唇，如雨中遠山般淡淡的眉，固然生得端麗嫻寧，雍容高遠，目光流轉間卻神采飛揚，風騷無窮，自有一股旁若無人的況味。彷彿白雪中俏然生姿的紅梅，清麗出塵之餘，更是美豔絕倫，不成方物。

那小販高低打量他，擰著眉道：“既然入城，何不除下帷帽？藏頭露尾，必是宵小之徒。”這東珠本是他阿母賜賚之物，奇怪非常，他如何捨得就這麼給了不瞭解之人呢？

小販愣住，更聽得身邊有人倒吸寒氣的聲音。

上元佳節是大節，三元之首，以是普天同慶，這天早晨打消了宵禁，坊間也不設柵欄，通暢無阻。路上人來人往，大街冷巷張燈結綵，高門院內傳來祭奠的撞鐘之聲，外有小兒玩耍，沿街都有賞燈猜謎的攤設，好不熱烈。這還是在外坊，不知內坊又是如何一副盛況？

四週一時沉寂無聲，直到他身側的阿誰胡女輕嗤一聲，對這小販伸手道：“東西拿來吧。”

她並不惶恐，卻有些擔憂那兩個小丫環出事。青鸞慎重，倒罷了，如果錦書和她失散，那真是要出事。內心想著便撐起燈籠，朝來時的街巷沿路找尋二人。

這時候，呆愣中的人群才沸騰起來，瘋了般朝他分開的方向簇擁而去，真有古時候“擲果盈車”的盛況。

秋薑悠然得意，高興地緊。

那小販嘲笑，從衣衿內取出一個紫色的錦盒，翻開給世人看。紅色的錦緞布帛上，竟然是一顆巨大的東珠，光彩燦爛，耀人耳目。

“有人能猜嗎？”那小販對勁地仰開端，手裡一把葵扇不竭地打著擺子。那放肆的儀態，讓人恨不能上去照著他的臉抽上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