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及笄之禮[第1頁/共3頁]

秋薑內心汗毛直立，麵上不動分毫：“多謝阿姊。”

二加禮畢，賓主儘拜。

《論語》是高考的必考項目，當年交來回回讀地書都爛了，秋薑如何會不曉得？現在她閉著眼睛還能背呢。當然，她嘴裡隻是道：“讓你去就去。”

她如何也不敢信賴麵前這個白衣飄飄、溫文爾雅的俊美青年竟然就是聞名遐邇的琅琊王七。

噪音高文，不斷如縷，屏風後更有一姬歌頌曰：“昔我往矣，垂髫之齡。總角之宴，笑說話嫣。令我今思，豆蔻芳華。淑慎誠誠，慕孺琛琛。昔我往矣，環髻而宜。總角已矣，笑語蜚非。令我今思，攏鬢環佩。端賴輕柔，高山瑾瑾。昔我往矣，白駒過隙。總角之憶，握瑜懷瑾。令我今思，束素輕羅。雲深不知，鵬程萬裡。”

秋薑愣住。

王恭略一沉吟，對謝衍道：“便取為鳳容吧。”轉而低頭，悄悄撫摩她的髮鬢，馴良笑道，“便是懷悠（李元曄的表字），我也未曾為他賜字。”

“娘子還在練字呢。”青鸞捧著一遝佐伯紙出去，對她道，“麻紙買不到了，隻要這個了。”

三加上釵冠，王盧氏第三次祝曰：“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

王恭夙來深居簡出，和謝遠一同周遊天下，鮮少點評人物，特彆是幼者，有多少士子欲求而不得？能獲得他如許高評價的人，現當代上隻要他的首徒隴西李元曄。

青鸞和錦書都笑了。

來賓訝然，方纔操琴的俊美青年現在出聲笑道：“鴻鵠之誌，不輸男兒。鳳凰欲飛，貴不成言。”

王恭？

謝衍回過神來，心中一動，藉機道：“稚女尚未有表字，不知可否請王公相賜？”

“不要啊，女郎，阿桃知錯了。”孫桃不幸兮兮地扯著秋薑的裙裾，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

謝嫵薑為她去笄，王盧氏跪下為她簪釵，謝嫵薑象依禮征性地正了正髮釵。來賓又慶祝，秋薑去側殿改換了與頭上髮釵相配套的廣袖繡花曲裾深衣。

“有何不成？”在她覺得他會回絕時，王恭避席起家，緩緩走到她麵前，低頭用一種彆人都聽不到的聲音悄悄笑道：“既然如此，老丈便為你賜字。”

青鸞和錦書一左一右扶著秋薑走出殿堂，錦書高興道：“娘子何時識得王子封？此等貴報酬娘子慶祝操琴，又親身為娘子賜字，娘子要名揚萬裡了。”

新來的小丫環孫桃自作聰明道：“娘子這是為了本年的詩文會籌辦呢。明天我出去采辦，大街上都有人群情娘子，說她得王恭喜愛，貴不成言，今後必然出息似錦。娘子如此盛名，如果在詩文會上出醜，不是廢弛了名聲，還丟了臉麵？”

禮畢後，來賓紛繁散去。

時人皆讚王恭：“美姿儀，性高潔。濯濯如春月之柳，皎皎若皓月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