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心有靈犀[第3頁/共4頁]

林瑜之愣了一愣，輕哼一聲，神采更冷。

秋薑不經意斜眼便見了他，有點兒心虛，撫了撫頰畔的碎髮：“修文，你如何來這了？”

秋薑也不推讓，一飲而儘，將空置的酒樽微微傾斜，展給他看。

秋薑笑而不語。

那姓高的中年男人聞言，又勸了兩句。見楊文善執意，忙找了個台階，退到了一旁。他和崔文繼對視了一眼，冷靜垂首。

“阿兄！”秋薑跳下車轅，快步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楊文善輕笑，遣人送來七絃琴，跪在在長案上緩緩彈奏起來。高山流水般空靈澄明的序音以後，他悠然唱道：“十三能織素，十四學裁衣。十五彈箜篌，十六誦詩書。十七為君婦，心中常悲苦。君既為府吏，首節情不移。賤妾留空房，相見常日稀……”

她的笑聲悄悄地化作了輕風，捲過廊下飄落的榆樹葉，緩緩飄落到中庭，有人現在從院門外悄悄走進，葉片正巧落在他的鞋尖上。

李元曄道：“你來何為，我就來何為。”

秋薑麵色一紅，但還是風雅地對她笑了笑，坦言道：“他是隴西李四郎，我的表兄，我的阿兄，我的檀郎。”她語氣裡滿溢的愛意讓林敷愣怔，隨即促狹地笑起來，推了她一把：“如許的話說出來，你也不知羞？”

秋薑扒開她：“喜好就喜好了，有甚麼大不了。何況——”她暗裡望一望，放輕了聲音，“此地又冇有旁人。”

秋薑現在道：“我不識得此人。”

在林瑜之和林敷龐大的神情中，元曄將她抱上了那輛在牆角等待已久的牛車。

——四娘說的一點不差，確切門當戶對，一對才子。

楊文善笑道：“何來憾事？本日你我投緣，不若效仿那古時關張桃園結義？”

林瑜之麪皮抽動，神采燥地通紅。如此熱誠，他卻不能辯駁，隻能死死咬住牙齒，袖中手指已經掐入了掌心。

元曄順勢回身。

秋薑望著他當真的神情，忍不住“噗嗤”一笑，不受監禁的雙手又開端不循分，揪了揪他前襟的紫金對領。

053心有靈犀

酒過三巡，二人頗感投緣，楊文善更是冷不丁道：“三娘子家中可有兄弟？”

楊文善見二人如此針鋒相對，眼中閃過一絲嘲弄，俄然莞爾道：“我看二位不是兄妹這麼簡樸吧？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人生六合之間，能得一知己，實乃萬分難求之幸事，既然相知，便應瞭解。何必如此劍拔弩張？”

林瑜之沉默了會兒：“……我來歸還你的書貼。”這是他幾日前和她借去臨摹的。放下後，他轉成分開了院內，習武之人耳力好，身後又傳來少女的竊保私語聲，他鬼使神差地在樹蔭下藏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