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點尾巴[第1頁/共4頁]

餘墨身上的玄色外袍已經寬了下來，整整齊齊地掛在屏風上，身上隻要一件單袍，看來是籌算睡了。他一聽顏淡這句話，又是一皺眉。顏淡的臉上漸漸現出一個淒惻婉約的神情，望著他的眸子誠心腸說：“我這幾日總做惡夢，睡不好。”

以後幾日，顏淡把神霄宮逛了個遍，還找到柳維揚用來研藥煉丹的藥房。滿架子滿是瓶瓶罐罐，牆上掛滿了各式百般的人皮麵具，醜的俊的、半醜不俊的，每種都不缺。她數了數，發覺還是醜的多了七張。

顏淡占下小半張床，一轉頭恰好瞧見窗外那一輪彎月，忍不住道：“這裡的玉輪看上去很大啊。”餘墨喜好平靜，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老是她的話比較多。顏淡自顧自地往下說：“玉輪映在水裡的時候最都雅，但是很多人都說那叫鏡花水月，不是真的……”

唐周遊移半晌，斟字酌句地說：“柳兄承諾為我辦一件事，隻如果他辦得來的，甚麼都能夠。”

唐周微淺笑道：“這便宜你確是賺了。”他支起家，又攏了一下衣衿，走到門邊時又站住了，回顧道了一句：“看天氣還早得很，我先去睡了，你無妨再睡個回籠覺吧？”

唐周輕喟一聲：“就算你比胡嫂都雅很多，那也冇甚麼可對勁的罷？何況，”他伸手攏了攏衣衿，把顏淡剛纔扯開的衣領給攏了歸去：“你這個姿式，也不怕被人撞見了曲解麼？”

隻見對方從袖中抽出一張符紙，麵無神采：“你看我到底是誰？”

這人間有很多修行的體例，此中最殘暴的一種，便是在*上施加痛苦，在精力長停止折磨，最後終究超然物外。

顏淡沉吟一陣，問：“你是柳宮主扮的吧？”

“……固然隻記得一個背影，但是感受她不但麵貌生得美，又善解人意，仁慈和順，哪怕隻是待在一起就會感覺歡暢。”唐週一向望進她的眼中，微微聳肩，“如許想來，和你真的冇有一點類似之處。”

“不過照他那副皮相看，第一眼瞧見很少能有人不動心的吧？”

顏淡很神傷。

對方皺了皺眉，冇說話。

他們便是缺了那師徒緣分。幸虧幸虧。

顏淡現在，已經超脫了一半。

不得不的說，這統統都是緣。

這一晚，大抵是不足墨在的原因，倒是冇有夢見她本身被做成一張血淋淋的人皮的場麵，反倒夢見餘墨脫皮了，蛻了一層又一層，最後變成了那頭長住在地底溶洞裡、眼睛有黃燈籠那麼大的蛇怪。

餘墨站在房門口，瞥見顏淡的一頃刻便纖細地皺了一下眉。在燭火的映照下，顏淡將他阿誰皺眉的神態看得非常逼真，想了想還是決定當作冇瞥見，放軟了腔調說：“餘墨，我睡不著。”

餘墨扶著門，不冷不熱地說：“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