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 無歸處 三[第1頁/共3頁]

每一刹時都有無數畫麵劈麵而來又穿身而過。那一頃刻數不儘的歡笑哀號便湧入他的神識不知有多少人、多少事物的生滅衍化就現在印在紀若塵神識當中。他幾近分不清孰為真、孰為幻彷彿才跳出玉台便已轉世循環了千萬遍普通。

紀若塵淺笑道：“書中得來終覺淺。就算破萬卷書哪能窮天下事？那書中未載的你又如何得知？”

紀若塵吹出一口碧綠茶氣緩緩道：“不知為何我對濟先生總有一見仍舊的感受彷彿曾在那裡抑或是哪一世裡見過。濟先生實懷大才我正有藉助之處以是此來就先在先生這裡住下了。我來此界所圖實在很多須得一一辦來此中一件此時也無妨說與先生曉得……”

他這一笑當場卻將那文士嚇得麵色青明顯那文士年紀一把膽量倒是極小的。不過或許是聖賢書讀多了的原因他平靜工夫還算不錯定了定神以後吸一口氣養神於胸而後鏗鏘答道：“我姓濟名天下字儘知取天下之事無所不知之意。”

因而紀若塵心中一動俄然想起：“莫非本身是升是墜並不在已而在六合萬物不成？”

紀若塵略有自嘲地一笑。不過彆說是位西席先生就是販夫走狗、乞丐妓女的生涯也經曆過成百上千哪在乎多這一世？

但這些影象體驗過於實在一一掠過之際宛＝＝然也如活過瞭如此一世。隻在瞬息之間他便已循環過了千秋萬世。

紀若塵是在飛墜著但又似不是。偶然山川雲峰與他一同墜下在他眼中這些氣象萬千的山巒就是靜止不動。又偶然萬千氣象如瀑而下比他下墜度還要快很多由是在他感受當中本身反而是在冉冉上升。

濟天下麵色數變又問道：“本朝幅員廣寬未知上仙此來想去何方？來此界又為何事？”

此時看得細心這中年文士麵相生得堂堂正正雙目頎長眉若利劍麵色如玉骨骼廣大很有清奇出塵之意實有那麼二三分人中龍鳳之相。隻是刻下被紀若塵提在手中時他麵上儘是惶恐失措雙手舞動口中咿咿呀呀的叫也叫不出聲來哪另有半分讀書人的風骨在？

書廳迅在紀若塵麵前放大就在他思忖著此主要經曆這三個孺子中哪一個的荒淫人間時卻見那中年墨客的清臒麵龐端端方正地衝來！

濟天下不住拍胸半晌方道：“此地乃是東都洛陽這裡便是本朝相國楊公國忠之府我現下是府中西席賣力教誨楊公宗子及二女功課。”

紀若塵沉吟半晌雙目突然一亮道：“這個李隆基是不是另有個妃子叫做楊玉環？”

濟天下道：“讀書豈止是為了知這一字？聖賢之書內裡自有六合大道、人間至理隻消得了這道這理天下萬事自可推而知之。如不悟道不明理書讀得再多也不過是個書蟲罷了。”

濟天下不知如何介麵隻得連宣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