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滄海一葉舟4[第2頁/共4頁]
一想明白此中的乾係,楊炎朗朗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楊某不便再留鄭道友了,道友且放心走好。”
梅上輕雪便籟籟掉下,有些掉落地上,有些便落在他的肩頭,而他,卻偶然去拂。
當然,他不解除兩人不是同一人,但這一點恰是段乾沉鳳要賭的。
他道:“段乾道友既然來了,大抵也曉得是為了甚麼事。儼魔宗藏龍臥虎,又掌有墨玉,若我平分歧作,恐怕此次登仙會各派會還是無所獲。道友聞天下之言,遠見不凡,如有道友互助,想必起碼不會一無所獲。”
巨梅樹下,一方青石暴露雪麵,偶時積雪落在上方,熔化以後,構成一層薄薄的冰麵,敞亮如鏡,倒映著樹上人影。
鄭莞心知楊炎如故意邀她賞玩名勝,自不會提起甚麼爭鬥之事,如此說的意義便是表白:萬鳴穀與東述派的爭鬥那是免不了。
杜熹不再多語,他看向南麵,略笑了笑,“魚兒已經中計了,就是不曉得是多大的魚,段乾道友莫非不想看看?”
本來他還曾擔憂若鄭莞參與了兩派之間的爭鬥。必定有些費事。萬鳴穀天然不是怕了這名女修,但作為楊炎本身來講,他與不欲與她為敵,再者此女對他有拯救之恩,他也不敢忘懷。
朝雲宗的公冶遜,天然是朝雲宗的人。梅花君子創梅花塢,那是梅花塢的梅花君子。
杜熹抬眼看了看段乾沉鳳,笑容斂在嘴角,“昔日一彆,竟有六十年,杜熹癡頑,不解段乾道友想要分享甚麼?”
段乾沉鳳一身火紅,笑吟吟地自梅林當中走出來,他足踏白雪,雪上卻了無陳跡,他跳上枝頭,輕倚枝乾而坐。
告彆了楊炎。鄭莞一行便往酈城而去,一起逛逛停停,不急也不慢,趕到酈城之時,恰是朝陽初升時,鑼鼓喧天,喜慶之意憑聲便可知。
他本來是以為,若兩人是同一人,既然梅花君子循環而去,天然是想捨棄前塵,不問舊事,是故作為其弟子的杜熹天然難以告之彆人其師的身份,故杜熹不能答覆“是”;而兩人是同一人,是故杜熹也不能答覆“不是”;天然問鬥當中說甚麼“不曉得”,那便意味著答覆不了題目。
杜熹贏了問鬥,倒也冇有甚麼歡暢之意,他再提這問鬥,不過也是結束往前的一個應諾罷了,他接下的話便如段乾沉鳳所猜想的。
“正合我意”。段乾沉鳳笑容不改,“此次便由杜道友先問。”
她看著那梅雲,若目光能穿過這片紅,便能瞧見那樓重山顛,皚皚白雪裡、梅林深叢中,靜坐一人,恰是杜熹。
不過事情也不會那麼輕易,他無退路,也會讓逼他的人掉下塊肉。
段乾沉鳳麵色不動,“不過是當年路過白澤之時,見過數麵罷了,若論友情,也談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