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相國寺相約商大計[第2頁/共7頁]

妙懿被讓進上房時已是半個時候以後的事情了。梁氏歪在榻上的，背後靠著大紅閃緞繡玉棠繁華的大迎枕，兩個小丫頭跪在踏上給她捏腿。

她又想到了“結婚”，“結婚”等語，不由麵上一紅，欲禱又止。這時，隻聽懷珠在她身後小聲道：“錄事府的人到了。”

這一日晚間，妙懿到去梁氏處存候，隻見秋桂正掐著腰撇著嘴立於廊下怒斥小丫頭：“冇眼色的東西，連倒個茶都不讓人費心，滾燙的開水拿來就倒，不曉得要八分熱的嗎？學的端方全都吃到狗肚子裡了。萬一燙了主子們的嘴看不打死你。”

懷珠塞了幾個錢給帶路的小沙彌，將他打發走後，大聲道：“蜜斯今兒起早了，不如眯一會吧。”

妙懿忙起家施禮見過。隻見郝竹清身穿一件白綢撒花鑲邊交領小襖，玉色暗紋披肩，下著彈墨裙子，腰繫宮絛，頭插玉梳，清雅持重。再看她的麵龐，隻覺眉籠青煙，雲遮秋水，即便笑也是苦衷重重的模樣。

妙懿昂首見郝夫人朝那女孩招了招手，說道：“清兒，還不來見見你梁家mm。”又指著她對妙懿道：“這是你姐姐，乳名喚作竹清，都被我和你伯伯慣壞了，說話冇輕冇重的。”

“姑母萬福。”

妙懿點頭道：“那就勞煩姐姐了。”

伉儷二人籌議了一會家事，張顯林便要去找二老爺籌議事。臨出門前俄然想起一事，叮囑道：“下次去沈家拜訪記得帶羅衣一塊去。”

將侄女打發走後，梁氏坐直了身子，一揮手，兩個捏腿的丫環乖順的退到了一旁，秋桂見狀忙湊上前道：“太太有何叮嚀？”

又不由感慨：“當初為他取名‘亭’字，本想著將來不必讓他封侯拜相，隻要能撐起一亭之地便可。現在看來，府裡除了佑哥兒已經大了以外，隻要我們的亭哥兒將來能有些出息。至於榮哥兒，不是我說二哥，更加應當嚴加管束了，一點都不像學好的模樣。”說著，歎了口氣，端起茶喝了一口。

妙懿朝著敞開的窗戶方向嗔道：“你這小蹄子，難倒隻顧著我們本身受用不成？”

妙懿一喜，不由略鬆了口氣，忙起家施禮，慎重道：“妙懿這廂代母親和幼弟謝過伯父伯母大恩。”

她這邊生著悶氣，妙懿見那小丫頭生得白淨清秀，因為剛纔哭過，一雙葡萄似的大眼睛四周還泛著紅，更加像隻小兔子，不由起了垂憐之心，柔聲問道：“你多大了？叫甚麼名字？”

讓尚未調/教好的小丫頭出去服侍主子，這不是用心怠慢是甚麼？

妙懿再次拜了拜，起成分開了大殿，轉到相國寺後院的禪房。京中有很多達官朱紫家中的女眷都信佛，大部分香火錢也都源於此，是以寺內特地勻出了數十間淨室供婦人歇息之用。由小沙彌帶路，妙懿被領到了一間潔淨的禪房，內裡隻要一榻、一桌、四張椅子，桌上擺著茶壺和八隻做成蓮花狀的茶杯，牆上掛著的佛祖畫像，靠牆的案桌上供著香爐，香火不竭，安插雖簡樸，卻拾掇得清清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