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頁/共4頁]

潘賓聽他換了這個稱呼，本來不霽的色彩卻稍稍和緩，也感覺有些饑腸轆轆了。

潘賓和唐泛也是真餓了，不聲不響拿起筷子低頭就吃。

唐泛點點頭。

兩人都是一身常服，倒也並不刺眼。

天子感覺有事理，這才改了名次，將唐泛挪到二甲第一，還可惜地開打趣道：“唐潤青文采學問皆是上上之選，可貴又幼年俊雅，若他當了狀元，隻怕從今今後的狀元，往他中間一站，都要掩麵自慚了！”

唐泛搖點頭，有點無法，他們教員曾經跟他點評過這位師兄，說潘子斌“成事不敷，謀事平平，遇事未戰先退”，現在想起來，公然是貼切之極。

唐泛也有點無法，順天府尹再如何說也是正三品堂官了，潘賓卻如此怕事，連調查一樁凶案都瞻前顧後，也難怪這位大人乾了那麼多年，卻始終冇法再往上升。

成化帝他爹，也就是先帝英宗天子在位時，鬨出了一樁足以載入史冊的大事——土木堡之變。說白了，實在就是一個叫王振的寺人不作死就不會死，鼓動英宗天子親征瓦剌，英宗天子還真服從了，帶了一班文武大臣去親征，成果死寺人被殺，天子被俘，一乾文武大臣十足死了個精光，當時瓦剌眼看就要打進北都城，還是於謙臨危站了出來，這才保住了這座都城，也免了太、祖和成祖氣得從棺材裡跳過來罵不肖子孫。

幾年後的某個夜晚，英宗天子在幾個大臣的擁戴下宮變即位，風水輪番轉，這回輪到成化帝他叔當階下囚了。

就在客歲仲春，寺人汪直受命建立西廠。為了立威，甫一建立他就抓了很多人，這此中不但有“妄議朝政”的平頭百姓，另有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像太病院院判蔣宗武就不必說了，連六部郎中，處所佈政使都冇有倖免，汪直十足不經奏請便直接拘繫，因宮中有人幫他說話，加上他頗能曲意巴結，成化帝竟也毫不究查，多少人彈劾有望，反被汪直抨擊。

差點就跟皇位錯身而過的成化帝方纔即位之時，吏治也尚且稱得上腐敗，隻是好景不長，他本來就不是勤政之人，一個懶人一旦風俗了犯懶，就很難再勤抖擻來。

在潘賓想開口經驗他之前，唐泛已經道：“師兄，實在這件事，即便武安侯想壓，也一定能壓得下來。”

丘濬此人可謂全才，不但當官當得好，在史學，理學，經濟，乃至是醫學上都有所瀏覽，見地既廣，著作頗豐，是當下公認的大師，頗受讀書人的恭敬，時人若能拜他為師，那真是三生幸事。

這“西”字，指的既非東西南北的西，也非西天極樂天下的西。

見唐泛點頭，他就問：“那處所與武安侯府案又有何乾聯？你莫要胡亂牽涉！”

二人在武安侯府裡擔擱了大半個早晨，出來的時候，外頭方纔敲了晨鼓，夙起的行人垂垂多了起來，氛圍中還滿盈著霜露未退的清冷，唐泛見路邊已經有人擺起早點攤子，便對潘賓笑道：“師兄，忙活一夜也該餓了，我請你吃早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