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瘋病[第2頁/共3頁]

水麵上被震暈的魚堪堪回魂，立馬被從天而降的同類砸了個頭暈腦脹，猖獗地甩動尾巴濺起點點水花，躥入水中冇了蹤跡。

魚鱗被拍掉了的也不要。

玉青時腦中閃過一絲來不及捕獲的恍忽，盯著宣於淵的側臉，忍不住問：“為甚麼？”

她不自發地放輕了呼吸，低聲說：“然後你就被送去了軍中？”

一堆魚，被他選妃似的挑遴選揀地選了半天，最後隻剩下了三條不管是體型還是邊幅都相對出挑的，剩下的全被他反手扔回了水裡。

他放動手裡的魚，支開雙手比劃了一個大小，滿臉唏噓：“傳聞我把這麼大一個花瓶砸到了太子的腦袋上，幾乎直接把太子砸過氣兒了。”

“對啊。”

宣於淵被她話中不加粉飾的猜疑逗樂了，齜牙笑道：“談不上捨得捨不得，畢竟我當初挑選去北將營本來就是迫不得已去求個活路的，吃點兒苦頭不也是該當的麼？”

太小的不要。

如許的他除了當今皇後，誰敢養在膝下？

十一歲？

“可太醫說我的瘋病不好節製，說不定甚麼時候就會再犯，皇後說她要顧問被打傷的太子，得空看顧不知甚麼時候就會犯瘋病的我，就想請父皇另尋人養我。”

這魚明顯是宣於淵經心遴選過的，最小的也有成人巴掌大，最大的近乎幼兒一臂長。

就像是在決計逗弄，是在談笑。

他淡淡地說：“我十歲的時候母後就過世了，不到半年父皇就立了新皇後，還立了太子。”

玉青時蹲在他用石塊圈出來的圈邊，神采懶洋洋的，周身也瀰漫著一種可貴的閒適，手上不緊不慢地清算著堆成堆的乾柴，慢悠悠地說：“我曾聽人說，宮裡的主子習武隻為強身健體，並不求高深，殿下這身工夫如何跟傳聞不太一樣？”

宣於淵正在哈腰擰衣裳下襬上的水，聞言頭也不抬地說：“選一選把不想要的扔歸去就行，隻是拍暈了，扔歸去過勁兒了就又活了。”

“我那會兒彷彿真的瘋了一段兒，腦筋記不住事兒，每日昏沉沉的，發瘋脫手的時候甚麼也記不得，隻能聽彆人說。”

她這話問得有些冇頭冇腦，可宣於淵長久地愣了愣就笑著接上了先前的話。

尾鰭紅得不透辟的不要。

宣於淵利索地抓動手裡的魚翻了個麵接著刮魚鱗，漫不經心腸說：“打傷了又是長兄又是太子的哥哥，還把皇後嚇病了，我當時就被父皇抽了一頓鞭子，又被罰去奉先殿跪著自省，足足跪了兩天兩夜，直到太子醒了今後才被放出來。”

“是麼？”

這下是真的死透了。

宣於淵滿臉一言難儘，嘖了幾聲點頭：“不記得。”

雀屏當選的三條魚彷彿是被水聲轟動，躺在河灘的碎石上頭甩尾巴，還冇能鬨出點兒動靜，就被宣於淵刻毒無情地抬起手一一拍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