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終》(十一)[第1頁/共3頁]
台底下的人是越聽越成心機。
“說我們唱的這一折大抵是這個意義,在七俠鎮上有個叫邢育森的捕頭,因為愛吃芭蕉,奶名兒就叫蕉太郎。”“蕉太郎?”“啊,愛吃芭蕉的承閏年間的兒郎,蕉太郎。”“哦……這麼個蕉太郎。”“說他的族人呀逼他娶一個粉裙婦人,彷彿叫香甚麼來著。得,給人家女的留點兒麵子,就不提是誰了。可蕉太郎內心老邁不甘心的。”“那就彆娶了。”“那就彆唱了。”“那你找大夫去吧。”“你如何老惦記取大夫呢?”“廢話,難受不在你身上。”“彆打岔,我接著說。有個奶名兒叫喜羊羊的秀纔給他出了個主張,讓他先去跟阿誰粉裙婦人假裝結婚,轉頭喜羊羊再另給他想轍。等送走了蕉太狼,同福堆棧的女掌櫃不樂意了。”“就是奶名兒叫暖羊羊的阿誰?她如何不樂意了。”“傳聞是當初他們倆好過,這個咱就不叫真了,我們就從喜洋洋送邢育森一向唱到暖羊羊來找喜羊羊要蕉太郎就完。”“行呀。”“那您挑角兒吧。”“彆我挑呀,揀你會的先挑。”“彆呀,揀您特長的來呀。”“我是角兒,唱甚麼不特長呀。轉頭我挑剩下的角兒你唱不了,讓彆人曉得了,必然說我欺負戲迷,以是你先來。”“那……可就聽我的了。您來個喜羊羊。”“行,再來個烤全羊。”“好嘛,牙還冇好呢就惦記上吃了。”“那我光來喜羊羊呀?”“喜羊羊是正角兒呀,首要不還是聽您的嘛。我前麵來個蕉太郎,前麵再趕個暖羊羊。行嗎?”“你把‘嗎’字去了吧。”“得,那就開端了。我先上場,餛……飩。”“是羊肉餡兒的嗎?”“甚麼呀,您這麼大的角兒連這都不懂呀?我上場前就得喊‘餛飩’倆字兒。”“我能真不懂嗎?”“對,首要還是饞羊肉了。好,我上場了。”
“我說也是嘛,那同福堆棧的女掌櫃老喜好你的戲了。你還能不會唱?”“那一個徒弟還一個傳授呢,你先說說你的白羊樓,我聽聽和我學的一樣不一樣。”“這戲本身太長,我們掐頭去尾。”“不唱當間兒。”“我直接給你找郎中去?”“那太好了。”“去你的吧。倒費事了是吧?我們得唱當間兒這一折。”
“那好,明天我就服侍大夥兒一個小段兒。”“一個小段兒哪夠呀?”“素身兒唱,又冇扮相兒,一個小段兒就行了。”“我們就想聽一聽名角兒吃工夫的唱腔。”“吃工夫的唱腔?”“比如說那嘎調,先來一段兒《斷密澗》的王伯當如何樣?王伯當唱的,‘王伯當……錯保了無義王……’,你來這個‘王’字。”“王……”“好,能再高點兒我們就更愛聽了。你再來《鎖五龍》裡‘不由得豪傑笑暢懷’的‘豪’字。”“豪……”“這遍好多了,如果能再再高一點兒就更更好了。再來一段兒《捉放曹》裡‘恨董卓擅權亂朝綱’的‘綱’字。”“綱……”“如果能再再再高點兒我們就更更更喜好了。再來段兒好的,《四郎探母》裡《坐宮》一折中最後楊延輝唱的‘叫小番’。一見公主盜令箭,不由得本宮喜心間,站立宮門。你來,一個字兒一個字兒地唱那三字。”“叫……小……番……”“欸,不錯不錯不錯,如果能再再再再高一點兒,我們就更更更更歡暢了,再找一個旦角唱的嘎調。”“你就愛聽大聲兒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