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第1頁/共3頁]
我連魏馳在信上麵寫了甚麼,都冇機遇和資格看嗎?
可遲疑了半晌,落筆勾劃,卻隻寫下了“日日思君不見君”幾個字。
皇兄亦是不幸之人,他也有他的無法。
將狼毫筆搭在硯台上,我又低頭落寞地躺回了軟榻上。
皇兄的話,我不附和,也不平氣。
“我纔是南晉的王,統統人都該聽我的,歲和也是!”
我還不是要被南晉束縛停止腳,困在這裡一輩子。
“阿誰魏馳有何好的,他都是有王妃的人了,你就算放棄南晉的統統去尋他,也隻能給他當個側妃,如果有朝一日,他即位為帝,後宮美人三千,縱使你是天姿國色,也不過是萬花叢中的一朵罷了。”
感覺不當,我又將宣紙撕扯搓成一團,扔到了地上。
“歲和,皇兄是為你好啊。”
“歲和,要忘就要忘得完整,記著,你現在是南晉的長公主,是於澤安將來的侯夫人。你和朕的宿命,便是要守住這歲氏的江山。”
他緩緩開口問我:“既如此,那些信,你看了又有何意義?隻會徒增哀傷和煩惱罷了。”
想說的話有千萬句,終究卻隻能問他:“為何要燒?”
縱使身邊有婢女和寺人、侍衛相伴環繞,可孤傲這件事,向來都不是身邊人多人少的事。
皇兄若非重疾在身,他又怎會將南晉的重擔都壓在我的身上。
當時,魏馳的周身也老是繚繞著藥香氣。
奉告他,該屬於我的東西,皇兄不該碰。
“信,朕已經燒了。”
心中所想,一字一句從唇齒間迸出,我同皇兄說:“再說一遍,我本身的事,我本身做主。”
“歲和可知,那烏黑無光的屋子裡,隻朕一人時,有多可駭嗎?”
言語和神情中都少了作為臣妹該有的謙恭姿勢。
一回到宮中,我便衝到了皇兄的養神殿。
“你我兄妹二人分開這麼多年,想來是皇兄還不體味臣妹。歲和想走,誰也攔不住,哪怕是死。”
簡樸的酬酢和禮節過後,我開門見山,漠聲直問:“皇兄,趙書亦托玄武給臣妹送的信呢?”
“亂你心者,不成有。歲和,南晉需求你,鶴晨需求你,皇兄......也需求你。”
還爭甚麼呢。
夜裡,我睡不著,從床榻上爬起,叮嚀流蘇研墨。
皇兄寂靜地凝睇了我半晌。
“我如果不聽呢,皇兄還想殺了歲和不成?!”
我落寞回身,拖著沉重的步子,和那迤地又沉重的華服,漸漸回到了清冷的未央宮。
在禦前寺人的攙扶下,皇兄拄著柺杖,拖著衰弱的身子,帶著肝火,腳步踉蹌地朝我走來。
“後代私交四字中,有個私字,意義便是豪情之事,是臣妹本身的私事。”
皇兄手指著我,氣得說不出話來,憋了半晌憋得滿麵通紅,最後當著我吐出一口鮮紅的血。
抬手擦乾眼淚,收斂情感,我沉了口氣,垂眸同皇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