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兩目所及 十指所抵[第1頁/共4頁]

危中取樂，實屬不易，卻也有種莫名的稱心，如夢如幻。

鄭金樺拎著尿罐子進屋了，張本民還張望著，等他回過神的時候，狠狠搗了下大腿：張本民啊張本民，你這是在作死！逃命要緊呢！

“你罵誰呢！”

“你說你！”鄭成喜很活力，卻冇體例，從心底上講他是真的疼閨女，“那把尿罐子端屋裡頭去尿，尿完了從速睡覺，明早還要夙起上學呢。”

“還是彆嚇著她吧。”張本民搖了點頭，回身走進正屋。

嗯，還行，不算少！

走出巷口，拐上大街，大隊的播送喇叭響了。

冷不丁一個刺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張本民扭頭一看，孃的，真是朋友路窄，是鄭成喜的女兒，同桌鄭金樺。她端著個小尿盆剛走到巷口，籌辦澆門口的葫蘆秧藤。

一場虛驚罷了。

四年級！

張本民接過烙餅，小口地嚼著，“嗯，奶奶，俺上學的事你不消擔憂！這都半夜了，你就歇著吧，俺隻想你長命百歲，將來好用力享個清福呢！”

“行行行，從速尿吧你。”

不過這一覺，也睡得夠沉，直到天大亮被奶奶喚醒。起床後，張本民啥事也冇做，把藏在床底的錢票拿出來數。數完了，他皺起眉頭，伸出胳膊看了看手，是手小還是咋地？錢也太少了點，才七百多塊錢。

已經蹲挪到石磨北的張本民探著頭看得雖不是很清切，卻足以明辨出那一抹白白的腚盤兒。

這一陣折騰，把院內柵欄裡的大鵝給驚醒了，嘎嘎地亂叫起來。

好一個清爽的夏夜。

張本民暗自發笑，看到臨時辦法的結果還不錯。

“尿罐子冇端進屋裡，出來俺又怕黑嘛。”

聽到這裡，張本民真感受是劫後餘生了，當然，最感激的人應當鄭金樺，也是他的同桌。固然常日的鄭金樺驕橫放肆，讓張本民吃足了苦頭，但是這會兒，如果能夠的話，他會心甘甘心腸喊她一聲姑奶奶！

“院子恁大，尿哪兒不成？”

張本民邊說邊扭頭看到了板凳上的黃帆布小書包，趕快疇昔取出功課簿看起了封麵。

“罵俺爹也不可！”

“噯。”滿臉皺紋的慈愛白叟放下針線活，微微歎了口氣，起家到牆角的泥瓦缸裡摸出一張烙餅，躊躇了下，撕下小半塊，“睡覺了，少吃點，剩下大塊的留著明早吃，吃飽了纔有勁上學。”

固然很謹慎，但在進西裡間時還是絆到了小板凳。

院子北端有個石磨，昏黃月光下，黑黢黢的一團。張本民顛著腳尖小跑疇昔，躲在了背麵。

“你這個灰丫頭，乾啥呢這是，深更半夜的，恐嚇鬼呢！”這會的鄭成喜有些惱羞成怒，“大鵝都被你驚了！”

隨即，聽到動靜的奶奶體貼腸道：“嘎娃，又餓醒了啊。”

“茅房裡黑乎乎的，俺找不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