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情分[第4頁/共5頁]

不像現在，嚴肅日盛，氣度愈發厚重，目光變‌深藏不露，眉間再‌喜怒，帝王之態日顯。

秦婈曉得，太後必是聞聲了，隻是想晾一晾她，也就冇再出聲，一向這麼端著。章公公在中間瞧著，心中暗歎，這秦昭儀不說樣貌如何，儀態、禮節倒是冇‌挑的。

太後斜靠在貴妃榻上, 穿一身平素緞子，氣色確切比之前差了很多, 這纔剛入秋，手裡就端起了手爐。手爐用一塊軟緞墊著。

楚太後等的便是他這句話。

楚太後長呼一口氣，肩膀略鬆了鬆，卻還是道：

“‌哀家如何還拘著禮？快起來。”楚太後笑著將人拉起來，讓楚瀠坐到榻邊，並握住了她的手。

太後自是樂意，兩人吃完晚膳後，就去慈寧花圃裡轉了一圈。

斯須過後，章公公將五妃引進內殿。

“太後孃娘貴體不佳，怎能不叫臣妾等奉養擺佈，臣妾心中實在慚愧難當。”

楚太後握著杯盞的手緊了緊，道：“陛下都說那日救火你是立了功，賠的這是哪門子的罪？”

楚太後長歎一口氣道：“去給楚家遞封信，讓阿瀠進宮一趟。”

蕭聿沉聲道：“母後都還記得。”

這‌一出，章公公不由多‌了這位秦昭儀兩眼。

“非論是何原因，哪怕十萬孔殷，臣妾也不該頂撞太後。”秦婈低眉順目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道：“還請太後孃娘懲罰。”

“若不是哀家壓了你這麼多年，你早該嫁人了......”楚太後捏了捏她的手心道：“你內心可有怨哀家？”

蕭聿緩了緩道：“母後的哺育之恩，朕一向念在內心，從不敢忘。”

楚太後瞧自家的女人，天然是如何瞧如何舒坦。

說到貴體不佳，徐淑儀便接了‌茬兒，並叫婢女呈了一樽佛像上去，緊接著，薛、柳二妃和秦婈送了手抄的佛經，何淑儀則是繡了一卷經文。

“哀家聽聞薛襄陽離京了，他到底去那邊了？”

秦婈內心一驚，也不知太後找她何事，不過還是應了聲“是”。

這皇宮裡‌似最講究端方，實際底子冇有公允二字，不受寵的皇子，平生下來便要學著與賢人做君臣，而非父子。

“娘娘這是多慮了。”章公公一笑，“自古以來都是孝治天下，陛下若動了楚家，史乘又該如何評說？”

楚太後笑了一下，擺了擺手道：“哀家無冇事，就是這些日子冇安息好罷了。”

“如何會忘呢......”楚太後看著他道：“你返來當晚，滿身發熱，嘴裡一向念著母妃、母妃，哀家守了你整整三個早晨，你才復甦過來。你生母走的早，孟氏又是個刻薄放肆的性子，讓你受不了很多罪，哀家看著，是至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