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大慟[第1頁/共4頁]

烏黑不見五指的深夜，唯有幾盞昏黃的宮燈照亮，蕭景澤批閱完堆積了小半個月的奏摺，已經是半夜時分。

隻是一個乳名方纔喚出口，謝瑤光的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白淨豐潤的臉上哭得滿是淚珠，潮濕的睫毛變成一縷一縷地，非常讓民氣疼。

謝瑤光無法地笑，“現在做甚麼衣服呀，做了比及生了孩子也不能再穿，如果暗著之前的身量，恐怕也穿不下，娘你如果實在閒著，就給我說說如何做虎頭鞋，您都親身給孩子縫衣裳了，我這當孃的也不能甚麼表示都冇有，本年適值是虎年，這孩子生下來屬虎，做一雙虎頭鞋再合適不過了。”

謝瑤光想了想，叮嚀她，“那你去太醫署問問，趁便把人給我叫過來，我要細心問一問。”

淩氏內心七上八下地回到了椒房殿中，看到謝瑤光百無聊賴地坐在那邊，問道：“你餓不餓，要不然我讓禦膳房給你弄點兒吃的來？”

回到椒房殿，謝瑤光竟然還醒著，聽到聲響坐起家，問道：“今兒如何忙到這麼晚？”

淩氏還是不斷念，揣摩了半晌，道：“先前宗正府送來的布料你全都丟給了我，我給孩子做了幾件衣裳以後，還剩下很多，要不你去選選色彩，我再給你做一身？”

蕭景澤皺眉深思，也不知有冇有將黃忠的這番話入耳。

“無妨，你說得也有幾分事理。”蕭景澤道，這人間之事，相生相剋比方五行，本日蘇豫之死看似是斷了查處蕭承和的後路，但焉知又冇有彆的事會因之而竄改，又比如靖國公的病會引出文官武官之爭，這爭鬥又會引出他對吏治的鼎新，而選官用人的軌製一旦變了，豪門士子仕進不再像之前那樣難以晉升，如此各種，誰能道清哪個是因，哪個是果，即使是一朝天子，卻也不是事事能把握的。

殿中冇有一小我說話，謝瑤光看上去也非常安靜，見到她出去，還笑了笑，衝太醫擺了擺手，道：“行了，你下去吧。”

翌日一大早，謝瑤光醒來的時候，蕭景澤已經去上朝了。

淩氏的心沉了下去，手裡的承擔彷彿也變得愈發沉重，她往上提了提，乾脆抱在了懷裡。

“微臣辭職。”

“娘，你是不是這幾天累了？”淩氏這幾日一向忙著給孩子做衣裳，謝瑤光感覺她說不定和蕭景澤一樣，都忙到半夜，隻能道：“您如果累了，就歇著吧，我讓珠玉給我找點布料來先揣摩一下。”

“我剛剛纔吃過一碟子點心，現在還不餓。”謝瑤光笑了笑，翻開香爐的蓋子，將手邊盒子中的香料拿了兩塊扔出來。

“堆得摺子多，一不謹慎就看到這個時候了。”蕭景澤脫了外套，抱著個湯婆子塞到了被窩中，道：“阿瑤往裡挪一挪，我身上滿是寒氣，一會兒怕過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