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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喬秀蘭心中偷笑,剛想打答好,就聽外頭鋒利的女聲罵罵咧咧地由遠及近――

“你咋了?”男人渾厚的體貼聲響起。

她恐怕趙長青懺悔,立即就趴了上去。

“長青哥!”喬秀蘭喊了一聲。

就在將近走到巷子絕頂的時候,熟諳的高大身影又再次呈現。

她二嫂李紅霞走了出去,臉上帶著幾分奉迎的笑意:“小妹,腳咋樣?大夫咋說?”

喬秀蘭當然搖了點頭,“走不了,太疼了。”

李紅霞被說得縮了脖子,著倉猝慌地來找喬秀蘭將功折罪了。

沖刷完傷口,張大夫給喬秀蘭用棉簽蘸了碘伏擦了傷口,又給她上了藥,用紗布把受傷的腳指包了起來。

他不問還好,喬秀蘭還能忍住眼淚,他這一問,眼眶裡的淚珠子就不受控地滾了下來。

男人腳程極快,一步能抵得上喬秀蘭兩步。才一眨眼的工夫,就能看到衛生所了。

“這誰家挑的兩桶大糞?!就扔在路邊,害老孃差點一腳踩裡頭……”

那人身板寬廣,固然瘦, 倒是背脊挺直, 勁鬆似的, 肩上擔著一根扁擔, 挑著兩個大木桶。

“冇事,就是砸壞了指甲,養兩天就好了。”喬秀蘭懨懨地站起家,和李紅霞一起走出了衛生所。

趙長青明顯是想走的,但是對上她欲說還休的眼神,腳就跟灌了鉛似的挪不開。

在大師夥兒都乾重活計的鄉村裡,這點傷還真算不上甚麼。但這傷呈現在喬秀蘭粉雕玉琢的腳上,就顯得格外可怖了。趙長青在中間看著,眉頭緊皺得能夾死蒼蠅。

“那你現在還能走不?”

好吧,算老天對她還不錯, 雖讓她受了傷又吃了氣,但這會兒能趕上趙長青, 也算是一種賠償。

“我腳被砸了……”

倒是喬秀蘭,那是喬家的寶貝疙瘩。有個頭疼腦熱的,家裡人都會帶她來衛生所。前兩天喬秀蘭還身子虛得不可,喬家人請她疇昔給打了葡萄糖。厥後喬秀蘭又把小石頭帶過來包紮了傷口。這一來二去的,兩人也算熟悉了。

喬秀蘭忍住笑,點了點頭,“很疼呀。”

喬秀蘭還冇來得及留人,趙長青就已經冇了影兒。

趙長青烏黑的臉上敏捷升起紅暈,“我活兒還冇乾完,先走了!”說著就奪門而出。

養兩天還冇事?!李紅霞在內心咂舌,這年初家家戶戶為了吃上飽飯,都恨不能一小我掰成兩個去掙工分。也就自家小姑子了,家裡金貴得不可,說歇就歇的。

喬秀蘭麵前一亮, 一眼就認出了是趙長青。

廣大的身板在喬秀蘭麵前蹲了下去,“上來,我揹你去。”

黑瞎溝屯固然就這一個衛生所,但是這年初大師吃飽還是題目,以是小病小痛很少會來看,實在是得了大病,那也是去縣城裡的病院,並看不上張大夫這麼個小女人的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