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畫癡白麟遠[第2頁/共3頁]

李從武打了腳底抹油的主張，恐怕表妹沉不住氣人家一問就說出實話來，趕緊一抱拳，搶先道：“鄙姓趙，家住城東露裡衚衕。”

文笙喝了茶，慢騰騰站起家，前腳出了雅間，果聽身後有人出聲道：“兩位留步。”

文笙不肯再和那姓趙的扯上乾係，截住表哥的話頭：“大師萍水相逢，何必動問姓名來源？我們和趙員外並無乾係。老丈有話直說吧。”

伴計聽到聲音趕來服侍，被灰衣老者瞪了一眼：“我待要問問武掌櫃，歸雁樓如何回事？甚麼泥腿子都往上領！”

李從武鬆了口氣，站起家：“噢，好。”

伴計恭敬地答覆：“是用白州的紅茶加丹桂白菊一同煮沸，煮茶的水取自城南金鉤河上遊，客長，您曉得金鉤河道經紀將軍的莊子……”

文笙將胳膊撐在桌子上，手托著額頭，以一個非常落拓安閒的姿式斜靠在那邊，抬眼衝李從武笑笑，俄然幽幽歎了口氣，用一種百無聊賴的語氣道：“我還覺得能看到甚麼像樣的畫呢，誰知坊間傳聞不成信，本日這歸雁樓算是白來了，罷了，嚐嚐這將軍茶吧，說不定也是徒有浮名。”

李從武跟過來，他實在是佩服表妹膽量大，乾脆有樣學樣，也趴下來找了個位置偷看。

事情鬨成如許，文笙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是絕難善了了。

文笙已經看清楚了，瞥目睹表哥在旁咬牙切齒，不由好笑，拽了下他的衣衿，表示他歸去坐好，外邊伴計送茶來了。

李從武嚇了一跳，表妹無緣無端去獲咎白典史的兒子，這是想做甚麼？都說那位白少爺脾氣古怪，誰曉得他聽了表妹這番赤/裸裸打臉的話會有甚麼反應？

對方神采不善，他這做哥哥的天然要擋在前麵，李從武暴露防備之色，上前一步：“甚麼事？”

李從武打發伴計分開，斟了杯茶，親手送到表妹跟前。

伴計應了一聲，見她冇有彆的叮嚀，退下去服侍茶水。

李從武悄聲道：“好了，人也看到了，等喝了茶我們便回家去吧。”

灰衣老者沉下臉：“小小年紀不曉得天高地厚，跑到這裡來信口雌黃，而等粗鄙村夫連飯都吃不上，那裡曉得我家少爺畫作之妙，還不速速分開？”

李從武暗自咬牙，傳聞他日日在這裡偷畫美人，本來竟是真的！

灰衣老者眼中閃過一絲不快，他是白府老仆，服侍白典史十幾年，看著自家少爺長大，在離水，略微有點身份的人冇有不熟諳他的，就是趙善道本人瞥見他向來也客客氣氣。

文笙轉頭，隻見隔壁雅間門口站了一個麵色沉鬱的灰衣老者，看打扮像是個管家下人之類，神情卻透著倨傲。

他巴不得從速走，隻要出了歸雁樓，白少爺縱想抨擊也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