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得罪徹底[第1頁/共3頁]
鳳嵩川用心留難,穩坐席上,自顧自喝酒閒談,也不去體貼文笙畫的甚麼,孟蓁強抑獵奇,守在邊上奉侍他。可餘下的人卻管不了那些,可貴一見兩位美人鬥畫,大家伸長了脖子想搶先一觀,看看文笙畫的究竟是甚麼。
這話一出,連孟蓁也抬起眼來,以楚楚不幸地目光望著文笙。
鳳嵩川挑了下眉,這是他之前逗弄文笙的原話,她此時一字不錯說出來,莫不是要認輸服軟?
“坐莫動膝立掩跗,恪守清貞不得汙,平生弗敢大聲語,唯驚駭擾大丈夫。稚兒慘死身遭辱,何見懦夫救遺孤。幾次宴上歌舞醉,問妓可堪操琴無?”
堂前一時靜得落針可聞。
文笙道了聲謝,提起筆來簡樸試了試筆尖的微潤,蘸了墨在紙上開端作畫。
她邁步上前,就在這幅畫的右邊留白處筆走龍蛇,筆跡正介於行草之間,非常好辨認,因為處所充足大,每個字都近乎拳頭大小,筆勢端凝,真的是剛如鐵畫,柔若銀鉤。
文笙對鳳嵩川拿她和個清倌兒相提並論不為所動,走到桌案前,看了看桌上的筆墨紙硯,向著明河縣令一拱手,道:“縣尊大人,可有大些的畫紙?”
文笙暗自嘲笑,被人家欺負到頭上來,如果還不還手,那也不是她顧文笙了。
“哈哈,本大人拭目以待,到要瞧瞧你畫的畫比孟蓁女人強上多少。”
堂上垂垂鴉雀無聲,固然這幅畫文笙隻是按照當日在陳家老店聽的那段書設想而作,可在坐的另有一些兵馬衛的軍官,一看就曉得這畫的是東夷人進犯彰白兩州,大肆奸/淫擄掠的景象。
看看她,再看看那彷彿小鳥依人的孟蓁,不經鳳嵩川點破,哪怕她模樣生得再是姣美,身材再是薄弱,也不會有人狐疑她混合了陰陽。
八句詩好似畫上那婦人於絕望中收回的號令,化作一記巴掌狠狠扇在鳳嵩川臉上,鳳嵩川烏青著臉盯著那幅畫,像是要以目光將它戳個洞穴出來。
鳳嵩川嗤笑一聲,揮手叮嚀:“給她拿那最大的紙!”
隻這一個行動,就突破了很多人對她方纔天生的女子的印象。
畫紙越大畫著越吃力量,他還不信了,這小娘們兒能畫出甚麼驚世之作,等她挖空心機畫完了,管她畫的甚麼,本身都要說比不上孟蓁那幅牡丹圖,莫非這席上另有誰敢同他唱反調?
隻是一幅畫,卻叫觀者嚴峻地心頭“砰砰”亂跳,好似下一刻鮮血飛濺,悲劇就會產生在麵前。
等著看她羞憤欲絕就是。
唸到這裡,那人才驀地認識到這竟是一首諷刺詩,趕緊難堪收聲。
晚了!這女子仗著將軍府的保舉便想一步登天進玄音閣,全不把他放在眼裡,越是如許的人,他越是有興趣漸漸摧辱著玩。
鳳嵩川哼了一聲,正要以她粉碎了世人的好表情為由,判她這幅畫不及孟蓁的牡丹圖,文笙卻已去桌前換了一支粗毫,朗聲道:“這畫還需配詩一首,請諸位略微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