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顧九小姐[第1頁/共3頁]

“朝廷的雄師很快會殺至，不過孫女返來時聽到流言甚烈，都在傳我們顧家已向田賊歸降。”

顧衡漸漸皺起眉頭：“笙兒，你如何這個時候返來了？”

文笙想了一想：“祖父所彈是……寒潭深水？”

“笙兒，你決定了……要陪著祖父？”顧衡目光中滿含期盼。

那人麵露龐大之色，向旁讓開：“好吧，這真是……叮嚀下去，放她進府。”

文笙循名譽去，卻見幾個為首模樣的人正向這邊過來。

那世兄望著她垂垂遠去的背影一時出了神，邊上一人獵奇問道：“顧九少不是已經下在大牢裡了？這又是哪一個顧九？”

文笙領命，她自幼耳濡目染，記性又好，對聽過的琴曲總能大抵有個印象，顧衡現在正在彈的這一曲，她卻向來都冇有聽過。

大雪無聲落下，沾到她翻飛的衣裳下襬，跟著她的行動，玄色裡便像是連續開出很多紅色的絨花來。

老仆顧江像截枯木悄無聲氣守在門口，聞名譽來，眼睛一亮，低聲向內稟告：“老爺，是九蜜斯。”

文笙未受禁止，進到了禪寂閣。

顧衡怔了一怔，“哈哈”大笑：“好孩子，到祖父身前來。”

閣內燃著梵香，窗戶半掩，閣外風雪異化著幾瓣梅花飄飛出去，這麼冷的天，顧衡隻穿了件薄弱的白袍，跪坐在長案前，案上橫放著他的琴。

顧衡淡淡一笑：“以是你這孩子命都不要，特地趕返來瞧瞧究竟？田賁到是打得好算盤。放心，祖父不會叫那亂臣賊子如願。”

月前邊關大將田賁俄然起兵，出其不料攻占了洛邑，改元稱帝。自田賁節製了洛邑的那天起，受命前來顧府勸降的人一撥一撥就冇有斷過，洛邑顧氏是現當代上數得著的王謝望族，傳家三百年，姻親故舊遍及朝野，與那些名臣大儒個個扯得上乾係，倘若顧氏降田，局勢必然更亂。

文笙跪坐在祖父身後，回到顧家，到了這時候，她的心俄然安寧了下來。

這工夫對方已藉著火光看清楚了她的長相，此中一個麵露驚詫：“……小九？”

軍士們手中的火把映紅了整條長街，文笙冇有去看那一張張神情各彆的臉，到了街口飛身上馬，丟下韁繩，悄悄在馬背上拍了一記，叫它自行拜彆。

“世兄”喃喃道：“顧氏傳家三百餘年，枝繁葉茂，這是六爺顧君孝的令嬡嫡女顧家九蜜斯。”

文笙有些恍忽，顧衡一曲彈罷，昂首問她：“如何？”

誰料顧氏族長顧衡脾氣既臭又硬，愛名更勝惜命，田賁親身登門為宗子求娶顧氏女，被顧老爺子迎臉潑了一杯熱茶，顧氏尚未出嫁的女人當天便有三人他殺明誌，田賁大怒，囚禁顧衡於顧家的禪寂閣，放言要叫他親眼瞧著顧氏如何滅族。

那位世兄冇有答覆他，幾人默不出聲，心下百味雜陳，儘皆回身向顧府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