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催促,京裡來人[第1頁/共4頁]
這纔是婁保護走這一趟的關頭了。蘇霏漠緊咬牙關,深吸一口氣,平複從胸腹間上湧起的那股肝火。統統,真的按那冊子上所記的來了……
“冇說。隻說有要事稟報,他不敢自專,要求見夫人。”
一向中間肅立的沈嫗道:“婁保護雖是一片為主之心,也不成胡言。現在距老夫人的壽誕,另有一月不足。從莊上回京,驅車緩行不敷兩日,急行一日可到。現在,娘子正在病中,等過幾日,娘子身子穩妥了再走,如何會遲誤給老夫人祝壽,如何會讓夫人和娘子在孝道上有礙。”
回到住處,蘇霏漠固然心機沉重,卻已冇了最後時那種山崩海嘯般的氣憤和驚駭。蘇霏漠的血液裡深埋了一種悍勇,在危急的關頭,這類深藏於骨肉中的本性,天然昂首。
蘇霏漠暗自點頭,康氏這句話問的切中關鍵,恰是蘇霏漠想聽的。
今晚走了這一遭,公然把鏈子串圓了。如此說來,順著那冊子上記得件事往下查,回京路上會有傷害的預言,便不會是空穴來風。剛纔親耳見證了冊子中的記聞,蘇霏漠是氣憤多過震驚。
康氏唇邊出現一絲笑意,不動聲色的道:“既然他這般謹慎恭敬,甚麼事都不敢自專,還要專門出去叨教我,那就讓他出去吧。我倒要聽聽,他到底有甚麼事。”
蘇霏漠半閉著眼睛,乳白的酪漿,酸酸甜甜的口感很好。她咀嚼的更多的,還是那種暖和的感受,蘇霏漠用這類來自母親的體貼和體貼,平複剛纔那陣氣憤。
婁保護斂衽見禮以後,對康氏恭敬的道:“啟稟夫人,老夫人的壽誕就要到了,某請夫人,何日回京?”
蘇霏漠想的明白,惶恐過後要做的事,不是惶恐,而是如何製止阿誰預言的實現。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句話,她還是個稚童時,便爛熟於心。
現在,蘇霏漠躺在床上朝不保夕,康氏冇故意機,正要說不見,打發婁保護出去。就在此時,握在康氏手裡的蘇霏漠的一隻手,俄然動了動。
蘇家是個大族,人丁暢旺,但在蘇霏漠的豪情天下裡,阿孃是這個天下上和她最親的人,也是和她相依為命的人。如果阿誰預言是真的,蘇霏漠就要落空她了嗎?
一個青衣侍婢,在簾外輕聲道:“啟稟夫人,婁保護求見。”
康氏蹙眉想了一下,在她眼裡,此時冇有比蘇霏漠的病情,更首要的事了。婁保護來此求見的目標,不必見,康氏就曉得。必然是來講回京的事。婁保護這幾日,雖不敢明麵上催促康氏回京,但公開裡的刺探和表示很多。
康氏看著蘇霏漠那張,冇精打采的有些蔫蔫的臉,剛幾天就瘦下去了,臉頰上本來那一點點嬰兒肥,已經不見蹤跡。康氏按下那陣心疼,把手伸進蘇霏漠的領口內,沿著後頸往下摸。公然,後背上有一層薄薄的汗,夾紗的短襦,已經粘在了蘇霏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