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入夢（二）[第4頁/共4頁]

謝盞俄然想起了，這是五年前，桓家軍攻破洛陽大勝而歸的那一年，那一年，他在東郊彆苑等了整整五日都未曾比及他的到來，厥後又上拜帖拜訪卻被拒之門外，這是第一次麵劈麵的相見。

夜色正濃，星光閃爍，謝盞便走在那山路間，聽著遠處的琴聲，不由得入了迷，腳下一不謹慎踩空了，身材往一旁倒去，在要摔到地上時，俄然有人扶住了他。那人的雙臂很有力，胸膛寬廣，一如影象中的模樣。謝盞昂首看去，便看到一張俊朗的臉和那雙通俗的眼眸。他將他扶了起來，眼睛移開，雙手也放開了他，然後推後了兩步，決計與他保持著間隔。

謝盞模糊感覺桓凜的語氣有些怪，前麵的半句話更像是意有所指，但是當他看到他的眼睛時，他的思路很快被另一件事吸引了――他從桓凜的眼中看到了野心。

他不再是臨死前穿的那一身紅色長袍，而是披著一件青色長衫，坐在那處，手中捧著一杯茶，風吹在他的臉上，暖和、溫和，令人不自發地沉浸此中。他四周看了看，感覺這般氣象似曾瞭解，彷如雕刻在他影象深處的普通。

幾今後，謝盞俄然收到一封書帖，桓凜聘請他紫金山一聚。紫金山在東郊彆苑旁，溫馨喧鬨，鮮少火食，卻又景色奇特，是少年時的桓凜與謝盞最愛的幽會地點。謝盞拿著那封書帖的時候，心中是高興的。

“還清。”那人語氣淡淡，聲音卻很熟諳。

“正在府外。”那人道，“謝公子說他要入宮。”

俄然有一日，天子俄然半夜召見他。元熙帝經常召見他，卻隻在白日。

稟報的人拜彆，桓凜的兵法卻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站在翻開的窗戶往外看去，內裡黑漆漆的，暗淡的月光鮮出一些冷意來。他恍然感覺窗外俄然站著一小我，白衣飄飄，清秀的臉上暴露一個淺淺的笑，但是，下一瞬，便是那兩人緊緊相擁的畫麵。

那人朝著謝盞作了一個揖，謝盞趕緊回禮。

再見麵，已是這般客氣與陌生了。

他想到了那一日，與桓凜的倉促一麵，桓凜眼中的野心與啞忍，他想到了那封桓凜筆跡的書帖，他想到了那片紅葉。支飲拙是桓凜最尊敬的師父啊，他另有甚麼思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