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故人[第2頁/共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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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過了她，莫名其妙的。固然隨後不久她就被薑芙齡的人捕獲，一樣死於非命，但到底要承他放過的情。

薑駟此次歸家乃是公事，受命巡查江東各處防洪堤壩的，路過家門暫住罷了。同來的另有工部幾位同僚，此中一名趙主事官階雖比他低，但人家和唐國公府沾親，是國公夫人的內侄半子，以是要請人家來家裡做客，以高朋相待。

京都冬夜，歌樂映雪，紅燭軟香的翡翠樓深處，恰是這張臉淺笑瞧著她，吐出本相。

“不會。”

床上躺的吳長明也溫馨下來，在暗淡中沉沉盯著薑照熟睡的側臉，目光幽晦，不知在想甚麼。窗外響起給馬匹添夜草的車店伴計腳步聲，一起遠去，踢踢踏踏，更顯得夜色喧鬨。

不狠如何爬上飛魚衛高層，不狠如何鎮得住一乾虎倀，不狠如何橫行朝堂表裡？

屋裡暗下來，月光透進，暈紅色朦昏黃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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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照安然的睡顏，如雪色望春花悄悄伸展著，在夜色裡，稚嫩，潔白。

“老爺您剛進屋，要去哪？”

“那件事如何了？”清算伏貼，薑駟換一身家常衣服，靠在賀氏親手鋪的軟綿綿的羅漢床上喝茶。茶水也是賀氏親手沏的，味道熱度都恰好，薑駟抿了一口，很對勁。

並且飛魚衛的最高批示官，竟然被部下飛魚衛追殺，鑽進她車裡才幸運保住性命？太好笑了。

隻是他眼裡灼灼的光芒，讓薑照很不歡暢。

“怎會？您放心。”

賀氏坐在羅漢床另一端，隔著條桌，和順看著丈夫，臉上滿是笑意，再也冇有跟下人庶女發脾氣的半毫戾氣。隻是聞聲薑駟問話，她略感絕望。丈夫千裡迢迢回家，伉儷見了麵，第一句話不問她好不好，反而問起彆的事來。

“去書房給南宅寫帖子。你辦砸了事情，我不得挽救麼？”薑駟腳不沾地的走了。

注2：望春花：喬木玉蘭。

宦海無凹凸，單看背後權勢罷了。

如何會在這類處所重遇故交呢？

“嗯。彆讓人看出陳跡。”薑駟叮嚀。

當時候他是飛魚衛副批示使，上頭擺著一個不管事的正批示使，直接管天子令，行殛斃事，當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狠角色，手裡血淋淋握著不知多少性命，連當朝宰輔見了他都要讓步三分。

底層百姓恐嚇哭鬨的孩子總搬出他的大名，又因弄不清飛魚衛和內廠的乾係，總把二者混為一談，覺得他是個寺人，叫他“吳公公”：

嘶……他猝不及防，猛地吸口冷氣。

“貧道法號長明。”對方答得毫不遊移。

“……他們早曉得我要翻臉，以是纔派你來。能勸回我，你功績一場。勸不回，他們恰好有了措置你的藉口。你到處不聽話，再如何有效，他們也不想再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