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自責[第4頁/共6頁]

薑照在花木的暗影裡蹲了半晌。小院中烏黑一片，隻要院門後和簷角有調暗的燈籠透著昏黃的光，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也不敞亮。配房裡睡著丫環婆子們，俱各安然，還能聞聲奶孃郭媽媽輕微的呼嚕聲。

在他們的幫忙下，火勢滅得很快，陷在火場裡的人也連續被救出來了。

兩人沿途停下兩次，把罐子翻開往路過的房舍門窗上潑，然後取出火摺子燃燒。本來，那罐子裡是油。薑照轉頭看了一眼，發明顛末這兩次燃燒，前麵火勢模糊和這邊練成一道線，線的那一頭天然指向侯府。

然後，讓當值的巡夜和管事們領著人救火，外院仆人也插手救火步隊，當場取水，滅火救報酬先。而練習場上住著的統統護院，也分了一半趕赴後街滅火，另一半分離在府內府外，幾人一組保護家宅，製止再有事端。

院子外頭是連綴的樹影和屋脊，星光漫天，萬籟俱寂。

薑照冷靜走了一會，收斂了心神。她看著狼籍一片的黑漆漆的火場，目光垂垂轉向腐敗，也垂垂轉冷。

就在他竄出去的同時，主屋房梁終究接受不住，砰一聲重重砸在地上！

“四女人……”管事見薑照情感不好，非常忐忑。

薑照跳下牆頭，沿牆緩慢跑了起來，一起跑向侯府後門。門上應當是有當值的人，為甚麼冇瞥見火光，睡死了？

“來不及就不去，安然第一，安然第一。”

是遙遙從侯府後街方向傳來的，連綴一道亮線，明顯不是一處起火。但火焰並不高，隔著侯府院牆勉強能看到罷了，看來是並未構成大火，該是起火不久。

“四蜜斯？”

自責和過後找補都是冇有效的。

值房已經燒著了門窗，裡頭的人卻還在呼呼大睡。薑照跑出來拿起牆上掛著的鳴鑼，大力敲響，一邊敲一邊往府內跑。

侯府不大，很快薑照就來到了後牆處。隔著一道牆，內裡的動靜更清楚了，超出牆頭的火光也越來越高，越來越亮，幸虧徹夜風輕，不然更加滋長火勢。

侯府院牆太高，在裡頭如果不占有高處瞭望，是看不到火光的。而等能在高山上看到火光的時候，那火勢絕對是很大了，再示警救火也遲了一步，恐怕就要生禍。以是隻要節製住後牆當值的人，外頭能夠隨便燒。

練習出來的護院在滅火中起了高文用，他們一個個都是整日練習、身強力壯的年青小夥子，體力完整冇題目，提水，抬人，滅火，跑動，半日下來速率一點不慢，成了滅火的主力。

“快！”蔣三郎提一口氣，號召門徒們緊緊跟上。

待跑到後門處，門是落鎖緊閉的，薑照從外推一推，又大力敲了幾下，敲得門扇砰砰響。再睡死的值夜人也該醒了，但是她連番敲了幾次，竟然冇有人來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