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策英死了[第1頁/共3頁]

她想過很多成果。

剩下的事，薛朝暮少時，略有耳聞。

“陸省軍功出色，早該有封賞，可這十幾年裡，我從未在都城聽過陸省的名字。”

陸懷遠聞言又沉默半晌，他聲音放得更輕，像是怕驚散雨水中的月：“不想聊苦衷的話，就聊聊大哥吧。”

薛朝暮轉過身，仍隻暴露一雙眼睛，盯著陸懷遠：“陸省不是老侯爺的兒子？”

薛朝暮換下濕衣，內裡套著陸懷遠潔白的中衣，內裡攏一件煙青色的長衫，坐在書房裡的小竹床上，手裡捧一碗熱滾滾的薑湯，望著屏風外間入迷。

“我四歲才見到父親第一麵，他那次返來除了渾身刀傷，還帶返來了一個血淋淋的少年。”

陸省找人把她抓歸去。

“老頭子交戰在外，並不常常回家，我和二哥之間差了七歲，這七年的時候裡，他時而轉戰東南，時而駐守漠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動員部下十萬軍士，守著我朝國土，寸土不讓，寸步不退。”

“夜還長，睡不著的話，我陪嫂嫂聊聊苦衷。”

黑夜裡，陸懷遠靜了半晌，安靜地說：“路遇強盜，四周環敵，勢單力薄，苦戰三日無果。”

“你做錯事就該罰，跟你甘不甘心受罰冇乾係。”陸懷遠拾起瓶子，“等你把手上事辦完，就去好好養傷吧，比來不消來我跟前了。”

薛朝暮探出頭，聽黑夜彷彿收回感喟，陸懷遠苦笑著搖點頭，深深撥出一口氣。

薛朝暮燒退些許，在被子裡捂出一身汗，她背對著陸懷遠，隻暴露一雙眼睛，盯著陸懷遠映在牆上的影子。

陸懷遠伸脫手，在月光下畫出一個數字：“那年他才十八歲，再給他十年，陸策英的名字會響徹天下，威震四方，他會是第二個鎮北侯，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會名看重史萬人瞻仰。”

陸懷遠點頭：“那年，老頭子打了敗仗，大哥的親生父母都死在漠南的風雪裡。老頭子把他帶回陸家，族譜上了名，想把他留在府上，跟著我和二哥讀書識字。他今後不必血灑疆場，他是世家後輩，能夠順順鐺鐺科考入仕，另有一片六合。”

但雲銷尚未回府，他還在陸懷遠身邊當職，不能擅離，陸懷遠不說讓他起來，他就一向跪在門外青石磚上。

“我讓你看著大哥的院子。”陸懷遠手裡捏著摺扇，聲音散在風雨裡，安靜道，“這是你辦的差事。”

“嗯。”陸懷遠輕聲應著，持續說，“我爹結婚的時候，東南正有戰事，將才難求，他是軍中主帥，就算是洞房花燭當前，他也要撇下新婚老婆，披甲上陣，策馬東南。”

老侯爺立在頓時，聞言寂靜半晌，他望著陸省，倏然捶胸大笑：“好，好！此子不凡，必成大業！”

但這麼多年以來，陸懷遠待他如手足，又念著他春秋小些，向來也冇動過真格地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