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太後薨逝[第2頁/共3頁]

“三殿下？”

不知過了多久，自宮牆彆傳來是非不一的打更聲。

滿地芳菲寥落，終是人去花殘。

顧青昭從緋紫手裡接過半疊紙錢，疏鬆開來，一張一張地往火盆裡放，“你呢？貴妃明日還要措置喪儀，後宮很多庶務也還要你費心。”

太後這平生，幫手兩代君王，芳德惠及天下萬民。

“恩，”白嬪點頭，亦是感慨難當，“一夕落儘。”

齊渺收回視野，看向上頭的棺槨，苦澀笑，“我想多守著姨母一會。”

看著這酷似貴妃邊幅的臉，唐昀如何也心硬不起來，沉默很久。

吳英忙收回擊，站直身材抱好拂塵，倉促上前去接他手裡的食盒。

靈堂裡的哭聲又傳來，低迷而傷感，似縷縷裹挾愁緒的秋風，飄散宮城各處。

大殿門口，唐澤吃力地提著一個食盒邁過門檻來。

恐怕他不接，唐澤就眼巴巴地望著他，眼裡淚水兒快又要打轉。

“恩。”唐澤點頭，見著父皇眼底的青黑和滿臉倦色，就忍不住淚眼婆娑，“父皇你不要不用飯，皇祖母嗚嗚……皇祖母就是越來越不肯用飯嗚嗚哇……”

已是深夜了，他還在奮筆疾書，吳英看著桌子上那兩個冇動的素菜，急得老淚縱橫，“陛下，自太後拜彆，您兩天兩夜未進任何湯飲飯食了呀。再如許下去，如何能撐得住啊？”

一刻也不肯停下來，手都寫得冇知覺了還在寫著，似是不知倦怠。

“陛下到。”

其他另有諸多喪儀，皆按本朝最高禮法而辦，極儘哀榮。

“咚！——咚，咚！”

顧青昭緩緩點頭，“臣妾無礙。隻是齊貴妃白日裡忙了一日，早晨還要來守靈。陛下勸一勸貴妃。”

“不礙事。”

慈安宮靈堂裡素白一片，白日裡諸多宗親大臣守靈，到了晚間，除了慈安宮的侍女，便隻剩了顧青昭和齊渺。

“陛下！”

本來是唐昀太久冇攝取飲食，一時竟是體虛得短長，這一下突然起家，幾乎栽倒。

小小的人兒帶著哭嗓，難過得緊，“皇祖母離世，父皇難過是應當的。但是父皇更加不珍惜身子了。”

顧青昭想也冇想地點頭，“不必，我與你們一樣，替太後守靈。”

“半夜天了，你歸去吧。”她目光下移，唇角微動，“身孕要緊。”

“好。”白嬪重重點頭，“姐姐放心。”

“混鬨！”唐昀趕緊擱置了碗就要起家，“貴妃有身孕，如何也不曉得勸一勸？！”

“陛下。”

景安五年八月十六這日淩晨，夏季似是提早來了，淩冽的北風殘虐了全部都城。

顧青昭眼睛紅腫得短長，嗓音已然沙啞了，“傳聞背麵的紫玉蘭謝了？”

兩人這才地上起來，因跪坐太久，都由侍女攙著才勉強站直了身子，又緩緩福身下去見禮，“陛下萬安。”

“可你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