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5章 請皇後表演[第3頁/共4頁]

皇後已不知何時從閣房出來，被兩個宮人摻扶著，顫危危地繞過外堂那排十六扇的巨幅畫屏，如許一副活像是鬼門關前打過轉的病弱模樣，天子當然不會讓她跽坐著，從速的叮囑：“還不搬出一張榻來，皇後也莫拘禮了，你就垂足坐在榻上吧。”

顯陽殿的正殿天然是作為皇後的起居處，一樣分為了閣房和外堂，皇後現臥於閣房，奉令先來一步的醫官卻在外堂跪候，身後還跪著好些女醫，稟事的是醫官，他說皇後雖犯了舊疾，但及時服下了丸藥現在已無大礙，醫官是不會乾預內廷之爭的，絕口不提皇後因何犯疾，待醫官醫女們辭職後，司空通才問顯陽殿的女史：“顯陽殿的宮人報夫君張氏衝犯皇後，究竟如何回事？”

天子發了話，中常侍才上前，他躬著身說：“夫君先移步吧。”

昭陽殿固然離顯陽殿並不算悠遠，但天子和謝夫人都不會用腳走著去，瀛姝和小彭現在卻還冇有能在宮裡坐肩輿代步的資格，兩人跟在謝夫的輿座後，低聲說話倒是無礙的，哪怕是被宮人們聽了去，身後也都是昭陽殿的宮人。

皇後殿下慣常仁慈暖和，雖覺張夫君放肆無禮，但為免爭鬨，尚且輕言細語與張夫君實際，張夫君竟說……說皇後無可救藥，太子殿下必會……受皇後扳連身首異處，張夫君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謾罵之辭，皇後才被氣得犯了舊疾。”

公然就聽氣若遊絲的一聲：“陛下，莫須問了。”

披髮跣足跪席待罪，那但是太後、皇後逼迫天子時纔有資格利用的特彆手腕，張氏現在不過是個夫君，竟拿出了以孝義相逼的架式來，可見端方是白學了，至於儀態嘛，穿戴中衣內裙卻自發得是的坦暴露一整條鎖骨……瀛姝乃至清清楚楚瞥見中常侍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明顯，哪怕是在寺人眼裡，張氏這儀態也夠荒唐風趣了。

依瀛姝現在的見地看來，虞皇後是真的腦筋不復甦。

瀛姝無話可說。

張氏也不甘逞強：“陛下、夫人在上，妾身孤身入宮，是皇後殿下主動召妾身住在顯陽殿，秉善也是皇後殿下安排奉侍妾身的宮人，顯陽殿內的宮人天然都會眾口一辭，望陛下、夫人明斷。”

“張夫君竟然還能知罪？”謝夫人下了肩輿，穩穩立在天子身邊，冷聲道。

司空通點點頭，到底還是對張氏說道：“彆在顯陽殿前丟人現眼了，要跪就跪在殿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