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求不同[第3頁/共4頁]

歸燕居東窗下，種了一片紅、白、金色相間的鳳仙花，花似胡蝶，輕風扶過，似彩蝶翻飛，微香沁鼻。阮媛臨窗而坐，胳膊支在窗下的桌沿上，手背頂著下巴。淺青色的紗屜，模糊勾出她深思的身影。

綠珠跟著點頭道：“骨頭要大塊的，肉要肥瘦相間的五花肉，鯉魚要兩斤一整條的。”

如果她一意孤行，誰又能說，夢中的統統，不是她接下來的人生？

隔著窗子，綠柳等人提著食盒出去。綠珠才低聲道：“少夫人，午餐來了。”

“少夫人公然好了。”綠珠笑道，就阮媛手裡接過手巾，放到水盆子裡投洗了，擰乾水，掛到盆架上方的巾搭橫木上，抻平了。才端了水盆子出去，步下台階，就在歸燕居的空場處一揚，全當避塵。

這一病，便病了半個多月，阮媛變得比之前更加的黑、瘦。

鄭媽就坐在炕沿邊上的繡墩兒上，低頭做針線活。她是一刻手裡也離不開活的。鄭媽大底年紀大些，內心清楚阮媛手頭冇錢，而侯府的下人一貫的攀高踩低。拿不出錢來辦理，少不得她挨些累，做點兒荷包、鞋麵、香囊之類的小東西送人。

阮媛衝著綠柳展顏一笑：“錯，今後我隻向著本身。”

阮媛的婆婆簡夫人聽跟前人說了，隻一笑，探聽都冇探聽，隻當阮媛出招，想讓樓石進她屋裡。而樓石也是如此想的。

侯府裡有常備藥，安神祝眠的藥有，但有專門的人在管著。綠柳出去，冇走幾步，鄭媽追出來，遞給綠柳一個繡好的鞋墊。綠柳藉著月光瞧，那上麵繡的是一朵牡丹，大小恰是管藥品的老媽子差未幾能用。

綠柳被阮媛瞅得有些不安閒，紅著臉低聲道：“奴婢多言了，少夫人自會向著世子爺的。”

綠珠緩慢地倒了水來，前早晨預備下的，已經涼了。可此時也管不得很多，阮媛就綠柳手裡奪過藥來。那是一顆大蜜丸，阮媛像咬餅子似的兩口咬進嘴裡，就水嚥下去，嘴裡都變成了玄色。

總之，用飯對於阮媛來講，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

阮媛嫁進侯府，鮮少說粗話了。自打綠柳出去，聽阮媛說了兩回，隻當阮媛公然病得短長，看了眼鄭媽，隻得出去。

阮媛倒是甚麼也不管了，纔將嘴裡的嚥進肚子，從另一碟裡一筷子將菜全放進嘴裡。像是看出了綠柳的設法，就邊嚼邊恥笑道：“我就是不這麼吃，府裡下人少笑話我了？我是主，她們是仆，我乾嗎怕她們笑話？隻聽過仆人順著主子的，還冇見過誰家主子為了仆人竄改本身的。”

隻要綠柳像是忍無可忍的模樣，但還是細聲慢語地勸道：“少夫人如果想吃，等明兒回阮府時讓孫夫人做給少夫人吃。在侯府會被下人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