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放奴[第1頁/共4頁]
四小我以綠珠為首排成一排,站到炕沿前。阮媛昂首瞅她們仰得脖子累的慌,說道:“你們彆跟個木樁子似的矗著,一人搬個小凳子坐吧。”
綠柳稱“是”,先退著搬了個矮凳,綠珠等人才動地兒,學著綠柳的模樣退了幾步,也搬了凳子,挨著坐下。
阮媛坐直身子,將炕沿邊上跪著的綠柳拉起來道:“好了,我又冇說甚麼,快起來坐哪兒,聽我把話說完。”
常日裡最是沉穩的綠柳,慘白著臉,一言不發。
綠柳成心拖著不走,直等綠珠三人出去,回身跪到阮媛跟前,隻是哭道:“少夫人定是曲解奴婢了,奴婢一心隻為少夫人著想,並冇有非分之想。”
綠珠搶著說道:“難怪鄭媽比來老是捶脖子,難不成做活累的?”
阮媛的嘴向來不讓人的。
“一會兒出去,奉告鄭媽,彆再做活了,對眼睛不好,脖子、腰也不好。”阮媛想了想,說道。
綠珠、綠玉和綠蘺嚇了一跳,不是因為阮媛的話,而是綠柳的反應。然後綠珠拉著阮媛的衣袖道:“奴婢自小服侍少夫人,今後定是要跟一輩子的。”
等著四個丫頭都吃完了飯,靠坐在炕沿邊上,將忙裡忙外的綠珠等人喊到跟前道:“你們都過來,我有話與你們說。”
阮媛如許說,也不是無憑無據的,律法裡有規定,不得以婢為妾。
當年樓石為了氣她,揚言要收綠柳為妾。一是綠柳死活不乾,二是阮媛手裡扣著綠柳的賣身契,樓石改不了綠柳的奴籍,妾也就無從談起了。
綠玉和綠蘺站在內裡,盯著院中的小丫頭子們拔草,清算院子。夏季早晨藉著月光乾活,恰好不熱。
阮媛也不在乎,隻讓綠柳瞧小丫頭拿東西,叮嚀彆忘了東西。回身便回屋去了。坐在窗下看了會兒書,也就到晚餐時候。綠柳帶著綠玉、綠蘺提著大食盒出去。將飯菜放到桌上。一碗清粥,幾碟小菜。阮媛將眼睛瞪成了魚眼。
劉貴不見得在火線等她。
“你隻彆再想著讓我變成你心目中的大師閨秀,整日在我耳根子唸叨這分歧端方,那分歧端方就行。”阮媛眯著眼睛笑“我白日裡說的話可不是恐嚇你的,若再冇事勸我,我可真把你送回阮家去。”
阮媛愁眉苦臉地將兩碟小菜倒進粥碗裡,用筷子攪拌開來,兩口便將和著菜的粥倒進嘴裡,連個味都冇吃出來,便全數入肚。吧唧吧唧嘴,阮媛一副冇吃飽的樣,瞪著碗,似能瞪出飯來。
鄭媽冇體例,隻得揹著阮媛在內裡接了繡活來,掙幾兩銀子,補助家用。
阮媛為綠柳抿了抿耳邊的發,笑道:“今後我們幾個好好過日子,你快去瞧瞧綠珠吧,她是一會兒不看著,定要肇事的。”
隔了一道窗子,內裡的話阮媛全都聞聲。不過她隻略微一想,便曉得綠珠去哪兒了。躺在床上閉目養神,阮媛滿腦筋的豬蹄髈、豬排骨,成盆子裝的,滿滿登登的,泛著油花,飄著香氣。想著想著,這些東西就彷彿真在麵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