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姐妹 上[第1頁/共3頁]

桐露在內裡聞聲屋裡的哭聲停歇了，纔出來淨房內裡打了盆水過來，跪在地上，雙手將水盆捧過甚頂，給坐在床沿的夏夫人重新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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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露笑著應了，拖過來小機子，把水盆放上，又幫夏夫人把袖子擼起來，麵前墊上一塊烏黑的大毛巾，才告了罪，出去砌茶。

裴舒凡瞥見桐暴露去，給她打個手勢，讓她出去守著。

老三裴舒芳是夏夫人的貼身婢女抬的姨娘所生，在出身上，比老二裴舒蘭和老四裴舒芬要差很多。因為老二和老四的生母固然也是姨娘，倒是先皇所賜，身上另有誥封的。如果老三裴舒芳能嫁到寧遠侯府做正室，哪怕是填房，也算是高嫁，不算屈辱了她。

桐露在內裡聞聲，忙忙地出去瞧了瞧。

裴舒凡見了，對桐露道：“將中間的小機子端過來，把水盆放在小機子上就行了，不消你舉著。你去給我娘砌碗楓露茶過來。”

夏夫人握了裴舒凡的手，心疼道：“我的兒，這些事，你就彆操心了。你放心，我會去好好探聽的，毫不讓你二妹受你受過的罪。”

“是我的不是。舒芳一向不言不語，甚麼都不爭，我就忘了她了。”夏夫人很不美意義。

裴舒凡和順地把夏夫人的身子轉過來，從她手裡接過帕子，細心地幫夏夫人拭淚，低聲道：“娘，我信賴好人有好報。就算不報在我身上，也會報在我的兩個孩兒身上。娘彆哭，我的日子未幾了。我能行的善，積的德，也未幾了。隻望娘記得我這份苦心，就算我去了，也幫我持續積德積善，讓我的兩個孩兒今後能夠逢凶化吉，罹難呈祥，遇事總有美意人幫他們，助他們……”

裴舒凡歎了口氣，安撫夏夫人道：“無事，無事，娘不消慚愧。舒芳年事還小，她也是個明白人，不會見怪孃的。”頓了頓，又道：“如果她情願，我看舒芳倒是個好人選。”

裴舒凡想到本身嫁的寧遠侯府，笑了笑，問道：“這趙大人能做首輔，想必也是同我們家一樣的人家裡出來的。如何能讓小妾生了庶宗子？”

“既然你感覺老三合適，我就歸去問問她去。明天給你答覆。”夏夫人跟裴舒凡商討安妥，便出了上房，找到三個庶女，又讓人給外院的老爺和大少爺帶了信，一起回家去了。

夏夫人點頭道：“定南侯府的侯夫人也是要強了一輩子，卻被她的遠親女兒打了臉，竟然給你們寧遠侯府做了妾。”這定南侯夫人，便是寧遠侯楚華謹的妾室齊姨孃的孃親。

裴舒凡欣喜地笑了，反手握住夏夫人的手，道：“娘能想明白就好。二妹固然是庶出，也是我們裴家的女兒，是爹爹的親骨肉。我曉得娘不待見二妹和四妹的生母，但是這兩個妾室，是先皇賞的，既不是爹的錯，也不是她們的錯。並且她們在我們家這麼多年，一向謹慎翼翼，向來冇有過用心爭寵，興風作浪之事。娘，刻薄人會有好報的。”——比起寧遠侯府的內院，先皇隆慶帝給裴老爺賜得兩個妾室，實在能算得上妾室行動原則的典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