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亡羊補牢 中[第3頁/共5頁]

在皇權排擠裡，甚麼名分、嫡庶、尊卑、端方，都是過眼煙雲。隻要贏了的人，纔是硬事理。——就算史乘，也都是勝利者謄寫。百年以後，誰還在乎哪一家的主母是妾室扶正，哪一朝帝王又是殺父弑兄下台？

裴書仁的話，非常合宏宣帝的胃口，當下便傳旨給皇後孃娘，讓她賜了幾匹宮用錦緞出來，給裴書仁的老婆沈氏封賞。

好天子和好人向來都不能劃等號，並且二者的評價標準本來就不是一條路上的。

夏夫人聽出點門道，點頭道：“這倒是。我們大齊朝現在的首輔，就是老二舒蘭嫁得趙家，不是方纔將那蘇夫人扶正了嗎？傳聞首輔趙大人還專門向聖上請旨，請封蘇氏為誥命夫人呢！”

裴立省當時內心就格登一下，擔憂是寧遠侯府出的昏招。厥後聽了裴書仁的解釋，才曉得聖上並冇有算在寧遠侯府和皇後孃娘頭上，隻說臣下“恭維”，用心巴結罷了。不過還是慎重地問了裴書仁對峙太子的觀點。

裴立省點點頭，道：“是，今後的事會如何樣，誰也說不準。就像當年，齊姨娘也冇有想過她會從原配正室，變做妾室。誰又能說，她的孃家定南侯府，將來不會立下大功，讓她有個扶正的來由？”

裴書仁答得非常謹慎翼翼。因為他身份特彆，既是聖上倚重的肱骨重臣，又是皇後孃家的姻親，實在是不好答覆。

此計乾係到寧遠侯府、皇後孃娘、三位皇子、另有裴家和聖上，其間乾係錯綜龐大，內裡包含的深意，裴老爺越想越心驚。就是不知這鎮國公夫人真的是如此深謀遠慮，還是偶爾為之，所謂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是也。

夏夫人也笑著打趣道：“如許一來，倒是我們家占了便宜了。舒蘭不過是庶出，但是趙振邦這穩定成嫡宗子了？！”

裴立省能曉得外人不曉得的奧妙，也是他女兒裴舒凡嫁了疇昔以後，從老寧遠侯那邊親身聽來的。老寧遠侯對裴舒凡一貫非常賞識，將這些秘事，事無大小，都奉告了她，讓她對這些事有了全麵的體味，纔好為寧遠侯府細心運營。

想到這裡，裴立省又想起前些日子，大兒子裴書仁跟他密談的話。那天，聖上召了裴書仁入宮，問他對峙太子一事有何觀點。裴書仁才曉得，有人聯名上書，讓宏宣帝早立太子，以安百臣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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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是裴家老二裴舒蘭嫁的首輔趙家。趙之慶是當朝首輔，裴舒蘭嫁得是他的庶宗子趙振邦。趙振邦是趙之慶獨一的妾室蘇夫人所出。那趙之慶正室死了多年，一向冇有續絃，都由妾室蘇氏打理家事，人都叫她“蘇夫人”，非常有才華，也很守端方。以是固然是妾室，因為她人好，夫君又是首輔，在都城貴婦圈子裡，還是分緣不錯的。並冇有因為她是妾，就被大多數正妻所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