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敲打 中[第1頁/共3頁]

桂姨娘是滿府裡都曉得，最誠懇的人，她的話，向來有一就是一，有二就是二。

蘭姨娘和桂姨娘聽了趙媽媽的話，都一動不動，隻看著齊姨娘。

還冇等齊姨娘發話，趙媽媽已是笑嘻嘻地上前來，對裴舒凡回道：“回夫人的話。齊姨娘心機工緻，在內裡聞聲侯爺發脾氣，已經讓大蜜斯先回院子裡去了。”又轉頭看了神采已經有些發白的齊姨娘，用心問道：“齊姨娘，老奴冇有說錯吧？”

楚華謹看了齊姨娘一眼，見她仍然穿戴剛纔的素色印花長襖，不由皺了皺眉，隻回身對裴舒凡問道：“你是這家子的主母，你說話，誰敢當耳旁風？――你不要想得太多了。”

趙媽媽一邊想著，一邊帶了人進到夫人的裡屋裡。

這邊想著，趙媽媽已經立即改了口風，把“大蜜斯”三個字嚥了下去，隻請姨娘們和少爺們出來了。

趙媽媽內心輕哼一聲：饒你奸似鬼，也要喝了老孃的洗腳水。這等小伎倆，還不敷夫人看的。

裴舒凡斜睨了楚華謹一眼，道：“侯爺問問桐雪，看看妾身剛纔說甚麼了。”

四個姨娘進了屋子，都斂身給坐在床上的夫人和侯爺施禮。兩個少爺也上前來，給嫡母和父親行了大禮。

蘭姨娘臉上掛著一個溫婉的笑，對齊姨娘福了一福，道：“奴婢一貫唯齊姨娘馬首是瞻的。――還是齊姨娘先請吧。”

這些話，說得屋裡站著的蘭姨娘、桂姨娘和齊姨娘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齊姨娘抬手整了整頭髮，把那支鸞鳳雙飛碧玉嵌銀的步搖又往髮髻裡塞了一下，才笑著對蘭姨娘道：“姐姐帶著大少爺先請吧。我們隨後跟著就是了。”

侯爺不是貪花好色之人，但是隻如果本身的女人，他都不會薄待。以是對四個姨娘，他都是各有偏好，力求一碗水端平。

桂姨娘生得不如蘭姨娘，腦筋也不如蘭姨娘好使。但是她是寧遠侯府太夫人所賜，一幅誠懇巴交的模樣，話未幾。奉侍太夫人的時候，內心眼裡都隻要太夫人。奉侍侯爺的時候，內心眼裡也隻要侯爺。侯爺內心煩的時候，多數去她院子裡歇著。她手勢工緻，專會按摩捏骨，在侯爺眼裡，大抵最與世無爭的，就是桂姨娘了。

楚華謹內心長歎一聲：原覺得萱兒認命了，冇想到她到底是不甘心。

蘭姨娘有些膽怯地看了齊姨娘一眼，也挨著桂姨娘跪下了，對楚華謹細聲細氣隧道：“侯爺莫怪齊姐姐，齊姐姐也是為了侯爺的一片心。”

地上跪著的桐雪把腰又彎了幾分，現在聞聲夫人問起來，忙低聲答道：“都是奴婢的錯。――姨娘們先前過來存候，夫人就發了話讓姨娘們自便。奴婢在門外聞聲夫人的叮嚀，覺得站在奴婢身邊的姨娘們也都聞聲了，就冇有再反覆一遍夫人的話。想來姨娘們也是擔憂夫人的病，甘願等在門外受凍，也不想就此拜彆。”又叩首不斷：“都是奴婢的錯。請夫人、侯爺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