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舊恨[第2頁/共4頁]

宛春總算聽懂一些，但心底也如柳靜語普通，隻感覺好笑。曆經一世顛沛流浪與慘死他鄉之苦，她於這些身外之名倒是看得很開，直覺不過是有錢人家閒著無事取樂罷了。

金麗和宛春便都道：“冇有的事，你說吧。”

宛春聽得稀裡胡塗，她本來上的是上海本地豪紳捐助建立起來的中式私塾，學的都是四書與五經，即便厥後西方文明流行，黌舍裡也不過是多添了一堂英文課。再則，她從中學畢業以後，立即就與陸建豪結了婚，很少插手校表裡的活動，故而對於這類趕時髦的活動並不曉得，就問柳靜語道：“如何又牽涉上我了？如許的校花推舉每年都有一次麼，南邊的黌舍又如何來比呢？”

她正想的入迷，忽又聽柳靜語道：“不提趙純美和侗五爺我也想不起來這件事，傳聞了嗎？趙純美因為和侗五爺相好過幾日，二人分了以後，侗五爺又包了北班子裡一個唱曲的歌妓做女朋友，趙純美氣不過，就戲弄了南邊來的一個男人，以此泄憤。倒不想一語成讖，無辜折了兩條性命呢。“

柳靜語止不住的笑，拉了宛春一把道：“如許大的小東西，嘴巴就像抹了蜜似的，將來長大了還得了，要找個甚麼樣的妹婿才廝配得起呢。”

繁燦爛道：“你天然不記得，那會子你還在病中呢。”說罷，似是不大美意義的撓了撓頭，接著道，“方纔我要說的也是這事，隻是礙著你們都是女同胞，我怕冒然說了倒叫你們內心不痛快。”

靜語儘管開打趣，時下西式教誨流行，凡是中等以上的富朱紫家，多將後代送進教會黌舍或者是中西私塾，課業安排中不但獨一傳統的中式文明，另有舶來的西洋文明，順帶著將大洋此岸那點子浪漫而開放的男女來往民風也吹了過來。

繁燦爛因而對柳靜語笑了一下，看她也不反對，才接過話說：“我也隻聽了個大抵。說是客歲仲春裡，侗五爺蓄養歌妓的事，叫趙二蜜斯曉得了，兩人鬨了好大的不鎮靜。趙二蜜斯就負氣在外頭找樂子，正巧打南邊來個攜家眷出公差的先生，因為寒暄上的事情碰在了一處。趙二蜜斯的身家和魅力，你們是曉得的，阿誰先生被她幾句話迷住，兩人親親我我膠葛了半年多。阿誰先生便當真起來，要向趙二蜜斯求婚，趙二蜜斯便說你是有家室的人，若無妻無子，倒能夠考慮考慮，還拉了身邊的朋友作見證。那先生看她如許的話，清楚是故意對付，心灰意懶之下，一個多月裡都未曾登趙家的門。我們隻覺得這出鬨劇就此告結束，不想數著日子剛過仲春吧，就聞聽那先生帶著老婆女兒去香山玩耍，車子打滑開進了宜江裡，竟是兩條性命冇了。所幸那先生無事，隻是孑然一身也實在不幸了一些，彼時趙二蜜斯又搭上了陸軍部馮次長家的公子，早已對當日的信譽忘個一乾二淨，傳聞出了性命官司，僅僅派了家下人奉上一副輓聯，就冇了下文。足可見，最難消受美人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