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包紮[第1頁/共3頁]
容紹唐昂首瞻仰,隻見一雙秋水般的眸子,露在紅色的口罩以外,正波光盈盈看著本身,麵上不覺露了笑容,果然接過宛春的紗布,老誠懇實蹲在那邊服侍彆的兩個傷兵。
因隻要她一人被帶到了城北,跟著她的小護士一時也不見蹤跡,容紹唐目睹她忙手忙腳,一會兒拿藥,一會兒拆紗布,遂將膝屈起,亦是半蹲在她身側,從她手中遞疇昔藥膏道:“是要在傷口上塗這個嗎?”
宛春躬身從藥箱中拿出消炎水等物,一麵擦拭傷口,一麵細心地將木板悄悄拿下來,待為他上了藥,才又將木板取過擦了擦潔淨。或許是隨身所帶的資本有限,她原是要舊物操縱,籌算將那塊稍顯廣大的木板一分為二,再將其捆綁在斷骨處。
傷兵囁囁嚅嚅也說不出個以是然來,隻得難堪著看向容紹唐。容紹唐讓宛春的威風驚了一驚,驀地想起本身當初亦是被她這個大夫好一頓攻訐,便也不由得衝那傷兵微微一笑道:“大夫既是讓你彆動,就彆動罷,我們兩個都該聽大夫的話。”
一時走至一個彷彿是斷了腿的小兵麵前,宛春瞧他臉上很有一番痛苦之色,猜想其傷情必定嚴峻,忙停下腳步,在他跟前蹲下,一麵細細扣問他的傷處,一麵悄悄的翻開胡亂包裹的繃帶。公然裡頭慘不忍睹,那傷口處大如一指長,深可見骨,尚還汩汩冒著血腥,用來夾著斷骨的木板,經血液固住,幾近要長到血肉裡去。
嗯?宛春聞說,便也將手指抬起來看了看,果然在右手的中指上,有一道紫紅色的血痕鼓了起來。本來,她方纔用極力量欲把裂了絲縫兒的木板掰開的時候,不經意卻將本身的手指夾了出來,因為顧著傷兵,竟也未曾感覺疼,這會子容紹唐提及,才模糊感覺指頭尖有些腫脹。
容紹唐伸手扶住她的腰肢,本身先行下了馬,方將宛春也抱了下來道:“謹慎些。”
除卻初時見麵的難堪外,這會子傷情當前,她倒也顧不得同容紹唐過量客氣。
無法她的力量甚小,想要徒手掰開一塊木板,實在是吃力得很,宛春嘗試了再三,模糊感覺指頭都要痛了,也冇把木板掰開來,不免有些沮喪。
他們伉儷起初雖也曾有同床共枕的時候,到底心胸異夢,未曾過量密切。這會子兩人手牽動手,宛春溫涼的手指包裹在容紹唐滾燙的大掌中,頓覺有一股暖流,從指尖直直流進了心扉裡。這麼一閃神的工夫,宛春竟忘了抽回擊,任由容紹唐將本身牽著走到另一處傷兵臥倒的處所。
宛春聞言,掩在口罩之下的朱唇,不由勾畫出一抹笑痕。她已忙活完了麵前傷兵的包紮,便在起家以後,乾脆將手中的另一塊紗布塞給容紹唐道:“既如此,那麼,就請你把餘下這兩位傷兵也包紮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