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第2頁/共3頁]
翌日晨起,張曼之不待丫環們叫喊,早已洗漱穿戴了整齊。她縱有牢騷,於民風禮節上卻不能逾矩,且她昨日大婚,回房後拆了紅包纔看到餘氏的“情意”,一張張紙幣總有萬元之多,心下對這個婆婆的風雅倒是有兩分敬意,便籌算要去給餘氏佳耦和李承續存候奉茶。
伯醇一低頭,果不其然身上穿戴一條綿綢褲子呢。他撫一撫額,宿醉後的餘威還在,腦筋裡仍然一陣嗡鳴,他稍稍將手肘擱在書案上,借力撐住頭,悄悄揉搓著太陽穴道:“她那邊……我是說你們大少奶奶那邊,如何樣了?”
來人恰是昨夜裡把他送過來的阿誰,怕他夜裡醒酒無人照顧,便在書房裡守著他一夜,這會子聞聽他問起,不覺苦笑道:“大爺您忘了?昨兒個你和姑爺兩人足足喝下去兩大瓶的酒,全都醉得不輕,姑爺您讓人送他回二蜜斯那邊了,我原是要攙扶你回新房的,到了新房門口你死活不肯意,非要往書房裡來。小的拗不過您,就隻好把您送這兒了。”說著,怕伯醇不信,又指指一旁椅子上耷拉著的兩隻西裝褲腿兒,“您瞧,您的衣服還脫在這兒呢,小的冇體例,隻得去給您拿了一條睡褲換上。”
“大少奶奶那邊昨兒就著人知會過她了,不過大少奶奶並冇有說甚麼。”
“媽身子不好,有冇有請大夫?”
湄心和金麗已經睡去,秀兒看她返來這般痛苦,想她是感慨餘氏和叔雲之故,安慰她很久,才哄得她睡下。
西廂兩院算是一夜不寧,而東廂那邊,因伯醇醉酒之故,洞房花燭夜便隻剩了新娘張曼之一人。她本就不對勁這一樁婚姻,聽了伯醇的丫頭來回說大爺在書房睡下了,點一點頭,未曾說一言,就本身將婚紗換下,穿了一襲棉綢袍子,挑燈夜讀好久才堪堪睡下。
聽差忙承諾了,纔要走,又聽他叮囑一句:“大少奶奶若問起,就說我今兒個約人有事,有甚麼話待我返來再說。”
“嗯,我曉得了,勞煩你來傳話了。”
她帶著人走到半途,剛過了千步抄手遊廊,頂頭便遇見餘氏身邊的小丫頭蔻兒。蔻兒一見她便笑著問了好,又道:“大少奶奶來得正巧,我正有話要去同大少奶奶說呢。”
她最為擔憂的事情到底還是產生了,且產生得如此猝不及防,耳邊想起母親說的那些話,隻恨不得立即就衝進屋子裡去,抱著母親好生哭一場。
“是。”
曼之便叮嚀小丫頭從衣櫥裡取了一身衣服來交給聽差,她原要坐著不動,何如杜鵑從旁勸她道:“大爺昨日冇來,今兒卻使個聽差來傳話,想是內心慚愧,大少奶奶何不本身將衣服送疇昔?”
聽差這才往曼之那邊去了,將伯醇的話奉告曼之,又說:“大爺使小的來拿一身換洗的衣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