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石頭[第1頁/共3頁]

事情並不是像設想中的那麼輕易。

隻是她熟諳能吃的野菜很少，隻要馬齒筧、野地菜、野韭菜之類三四個常見種類。但是不曉得是地區還是發展環境的題目，這幾種野菜河岸兩邊很少瞥見。到了這日中午歇腳的時候，她才找到了一小把，洗潔淨了，看動手中指頭粗一把野菜，她真是滿心挫敗。

李大柱趕緊說：“齊大哥客氣了，不知齊大哥一家要往那裡去？”

章杏隻做冇聞聲，加快幾步跟到李崔氏身後。到底是農家的巧婦，比她這半吊子強多了，一邊教章杏認野菜，一邊采摘，不大會就摘了小半籃子。

章水生點頭，說：“淮陽確切遠了些，嫂子的擔憂也是有事理的。”齊重山說：“我如何不知？隻前年淮河水患，還冇有本年的大，就餓死了很多人，本年怕是去也是白去了。”李大柱歎了一口氣，也感慨說：“年年淮水，年年哭，這餓死比淹死還多，哪一年不是如許？”

石頭喝得哧溜直響，百忙當中不忘飛了章杏好大一個白眼。

李崔氏帶著章杏去洗野菜，一邊教她，哪些能放，哪些不能放，能放的這季候須得曬乾了，如何儲存等等。等她們忙完了這些回河岸上時候，李洪氏的蛇湯已經燉的香噴噴了，裝了一碗，笑眯眯喊章杏：“杏丫頭，快來喝湯。”

菜花蛇也是蛇啊，章杏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次日晨起時，李大柱與章水生兩人已經籌議好了去處，北路被大水隔絕，隻能往南行。持續往盂縣方向行進，半路時就岔到漳河鎮去，再往東南到淮陽去。路途悠遠艱钜，章水生既擔憂葉荷香又憂前路難測，一夜未曾安睡，滿麵蕉萃。在女兒章杏一再對峙下，用熱水摸了一把臉，分擔李崔氏的擔子，將小女兒章桃放籮筐裡，帶著大女兒，與李大柱一家持續南下。

章杏不由得將手中那小把野菜往背裡縮了縮，人家現在但是白吃白喝供著他們一家三口呢。李洪氏卻點頭，讚成說：“該如此，現下裡大夥都有吃的，還冇有將這些看在眼裡，等手中存糧差未幾了，這些就成了大家搶的香餑餑了。”轉頭喊媳婦，“石頭他娘。”

石頭“哎喲哎喲”直叫喊，不敢捋他孃的虎鬚，隻咬牙切齒瞪著章杏。

齊重山高低打量李大柱幾眼，衝他點頭，笑著說：“敝姓齊，名重山，也是全塘鎮人，現在地步，提及來也是一家，我比兩位年長，若不嫌棄，我就稱呼一聲李兄弟了。”

李崔氏將地上野菜撿起來。那邊石頭摸著屁股過來，在草叢裡看幾眼，俄然躬下身，提了一條綠油油蛇起來，從章杏麵前耀武揚威招搖疇昔，尋了一塊石頭，當著章杏的麵，啪一聲將蛇頭敲癟了，閒逛悠的提溜到河岸上讓他祖母李洪氏清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