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產[第1頁/共5頁]

下人們呼救滅火的聲音驚醒了周姨娘，即便隨後就傳來火被毀滅的動靜，她內心還是感覺揣揣不安，再也睡不著了。這段時候謄寫經籍這事可把她折騰得夠嗆，靖安國的風俗，謄寫佛經期間，為了表示虔誠必必要齋戒茹素，動筆之前還要禱告焚香。吃不好，肚子裡的孩子即將分娩，睡得也不香，幾日時候周姨娘就瘦了一圈。

午膳後，翠兒傳來動靜。周姨娘產後一向止不住血，用過李大夫開的藥後，已經垂垂好轉，現在無甚大礙了，午膳周姨娘還用了一大碗雞絲麪呢。小機警鬼翠兒還弄來了紅錦熬完藥後拋棄的藥渣，韓媽媽看過後對著芷華笑著點了點頭，芷華也是會心一笑，內心提著的那口氣終究鬆了下來，事成了。

芷華也不再留下，施施然起家施禮辭職。

第二天深夜，陸府的庫房俄然走水，所幸值夜婆子警省，火勢還未伸展開來便已將火毀滅。起火的是存放藥材那間屋子，固然毀滅及時，但大火還是燒掉了小半間屋子。

芷華笑了，世上竟會有如此厚臉皮之人！“你叫我，拿我孃舅辛辛苦苦找來的貴重藥材，去救害我弟弟之人？！韓媽媽，去給我找把尺子來，我倒想量量看，芷香的臉皮有多厚才氣說出這類話！”芷香哽住了，她本就打著這個主張，既救了姨娘又膈應了芷華，誰料芷華會俄然撕破臉，說出這番話來，她一時無言以對。

這時，吳媽媽倉促來稟：“老夫人，姨娘有些乏力，大夫說要給她含些老參片。但是我們府上保藏的那幾隻老參，昨夜都讓大火燒光了……”

回到秋華院，芷華叫來最機警的丫環翠兒，“翠兒，你去留意海棠院那邊，一有動靜從速過來稟報。”翠兒領命，小眼骨溜溜一轉，拿出一個小毽子，拉著盼兒出去玩耍。韓媽媽笑罵：“這個小機警鬼！”

芷香舒心一笑，再故意計又如何樣，孝道之下，她怎能逃出老夫人的五指山。現在，自發贏了芷華一局的她，表情從未有過的好。

進入十一月尾後，白蘭和韓媽媽發明，蜜斯臉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少。固然韓媽媽經心搭配了藥膳調度，蜜斯的氣色還是一每天變差，早上醒來，眼底都是一圈青色。這天，韓媽媽實在按捺不住擔憂之情，自請給蜜斯評脈。“蜜斯但是有甚麼苦衷？”扶脈以後，韓媽媽發明蜜斯肝火虛旺，鬱結於心，心知再如許下去必然傷身，是以忍不住問起。“我……的確有件事，不曉得該不該做。”單獨思慮了多日，芷華還是拿不定主張，現在韓媽媽問起，她也想說出來，聽聽她的定見。白蘭見蜜斯神采慎重，明顯是有很首要的事要和韓媽媽籌議，主動說道：“奴婢去守著門口。”

“那蜜斯是想……讓周姨娘在出產時出甚麼不測，是嗎？”聽蜜斯說到周姨娘，算算光陰，這幾日恰是周姨娘分娩之時，韓媽媽哪能還不明白蜜斯的糾結是為甚麼。“我倒不是想對她的孩子做些甚麼，我想做的……是讓此次出產，成為她人生最後一次！”芷華不好直說她曉得周姨娘此次不會生兒子，但下胎會是。“老夫人隻是隨口說她懷的像是兒子，她就迫不及待地來害我弟弟，將來若真的產下一子，她哪能不複興侵犯之心？我想著，隻要千日做賊，冇有千日防賊的事理，以是乾脆絕了她今後的念想！”說到前麵，芷華臉上閃現出厲色。“韓媽媽，你說，我到底該不該去做？”做與不做芷華內心實在早已有所決定，就如她所說，千日防賊，必有疏漏之時，若將來弟弟萬一有所閃失，她還會運氣這麼好重來一次嗎？但這畢竟是從小到大她第一次算計彆人，不免心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