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昌平郡主[第3頁/共4頁]

還好是個懂事的。大夫人對勁地勾起嘴角，喝了口手邊的茶。二夫人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嫂子，又看了看滿臉慈愛的老太太。菀如的衣帶在她手指頭上已經繞了十幾二十個圈兒，勒的她指腹發紅可她像是完整感受不到疼痛普通，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低頭站在老太太跟前兒的蕙如。

“還好！”蕙如拍了拍胸口吐了口氣，模樣很有幾分嬌憨，“先前還怕大小分歧適呢，想不到恰好。”

“隻是貢獻長輩的一點點情意，用不著跟姐妹們誇耀攀比。”蕙如甜甜一笑，“隻要祖母和嬸嬸不嫌寒酸，能喜好就好。”

老太太此話一出，絕殺全場，統統心不甘情不肯的蜜斯們全都閉上了嘴。

大夫人將西園清算出來給沈家三房住，沈微然帶著後代仆婦先去了那邊安設，三夫人昌平郡主卻留在了老太太身邊。

這位想來就是……三嬸嬸？那位極得康郡王佳耦寵嬖，今上破格封了郡主位的昌平郡主了？蕙如趕緊福身施禮：“蕙如見過三嬸嬸。”

膚色如玉，晶瑩白淨。一雙丹鳳眼，頎長的柳葉眉斜飛入鬢，直鼻櫻唇，身材高挑纖細，一點兒看不出是個已經生養了四個孩子的婦人。她身穿鴨青色繡團花五福紋的斜襟長袍，領口袖口鑲了一圈銀狐毛，繫了一條湖藍色飛鳥流雲刻絲的長裙，薄施粉黛，宮髻上斜插的五尾攢珠大赤金銜珊瑚珠鳳釵跟著她的行動顫著雙翅，彷彿下一刻就會振翅飛起，端的是流光溢彩，雍容華貴，把一乾女眷的眼全都快閃瞎了。

以後便是各房的女人們與長輩見禮，郡主風雅，備了一大堆厚錦荷包送出去，老太太這些又多給了蕙如一塊羊脂玉的玉牌。二房的七蜜斯菡如睜著一雙大眼睛，噘著小嘴跟老太太抱怨：“老祖宗也忒偏疼了，一樣是孫女，為甚麼六姐姐就得了那麼多好東西，我們姐妹就冇有？”

這個孩子不一樣。她聽過關於這孩子的故事，現在親目睹了，更感覺不成思議。明顯是個從鄉間返來的冇見過的世麵的孩子，態度卻表示得不卑不亢，那份安閒淡定舉止，圓潤卻不油滑的言辭以及與人對視的安然逼真，都讓她打從心底裡喜好，打從心底裡心疼。

“笑又如何的，彆說這屋裡滿是自家人，就算到了外頭，提及來也是講老太太您有福分，身邊有我這麼體貼孝敬的高興果兒，他們戀慕都來不及呢。”

“難為你想得如此殷勤。”老太太摸著頭上的暖帽，由衷地說。北方天冷，她乍從江南過來，的確冇法適應這股子透入骨頭的寒氣。老年人是最怕頭上生寒的，難為這個庶出的孫女兒送給她如此知心的禮品。

“六丫頭如何還不歸去？”

這兩隻鳳鐲沉甸甸的，如何說也有四五兩重，這禮實在是夠重的，蕙如剛想推讓，卻見老太太對她點了點頭，意義是讓她收下，因而隻得再次施禮謝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