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打臉必須用力[第1頁/共4頁]

直到不見了那二人的身影，覆蓋在映雪軒裡的壓力才彷彿完整消逝。女孩子們再度談笑起來，但統統人的目光都不自發地繞開了蕙如。若說先前對她隻是嫉恨加上戀慕，那現在，則是多了幾分害怕和疏離。

“在說甚麼呢？這麼熱烈？”門口傳來清脆如黃鶯出穀的笑聲，跟著那笑聲，一個豪氣勃勃的斑斕少女呈現在世人的視野中。

她穿戴一身杏黃色萱草紋緊身小襖，一條同色寬幅齊膝裙，腳蹬著一雙軟底麂皮小靴。領口袖口和裙邊上鑲了一圈銀狐長毛，襯著這少女端倪清秀，膚白似雪。她看起來隻要十1、二歲的模樣，頭上梳著雙環髻，隻以簡樸的紅珊瑚珠和珍珠為飾，固然年紀小，裝束簡樸，身上卻有一股逼人的貴氣，僅僅是站在那邊用眼睛環顧一圈，就似有無形的壓力壓來，軒中的女孩子們都溫馨了下來。

映雪軒非常廣大，八麵對風，王府裡的主子將八麵軒台用桐木板隔上，推開窗便可賞雪，關了窗既能擋風。從這裡望去，白雪金梅，奇石枯枝，於蕭瑟處透出一股盎然朝氣。芳如和幾位蜜斯正站在梅樹前低低竊語著甚麼，臉上是燦然的笑容，彷彿這邊的小小紛爭完整隔斷在她們的天下以外。蕙如站在軒中，抬眼看了看敞開的幾扇軒窗，輕歎了一聲，回身麵向那幾個尋事的女人。

那聲音暖和醇厚，似珠玉滾於銀盤，如清風拂過春水，林燕穿過柳枝，這聲音委實太好聽了。連蕙如也忍不住向那位十七哥的方向多看了兩眼。

“你！”

“如何，不平氣嗎？你父親隻是三品，見了閣老還要執弟子禮。我父是禦史，有監察百官之責。你如此怠慢忽視，謹慎我父參你父一個教養不力之罪。”

或許開端她們還站在左三蜜斯與陳家蜜斯這一邊，但跟著蕙如的聲音，她們漸漸回想起本身的家屬。她們的父親母親，祖輩外祖輩或是恭敬的親長中，或多或少都有那麼一兩個庶出的。如果緊揪著嫡庶的不同不放，她們心中也不免有些底氣不敷。

“姐姐跟個外室生的賤婢說甚麼話，冇得汙了本身的身份。”帶著金項圈的女孩子笑聲鋒利刺耳，一雙眼睛高低打量著蕙如，臉上因鎮靜而浮起一絲不普通的紅暈，“傳聞之前還是個傻子，連話都不會說。姐姐謹慎啊，彆被染上了傻病。”

“冇甚麼，”蕙如理了理衣袖，慢悠悠地說，“我父親房裡隻兩位姨娘，冇傳聞有甚麼外室。倒是前些日子太仆寺少卿馮家傳聞出了個案子，好似是當家主母將房裡懷著身孕的貴妾溺殺了，被家裡人告上了衙門。唔，我記得那位當家主母彷彿姓王，不曉得與左禦史家的王夫人是個甚麼乾係啊。”

“我感覺，你挺好，跟祖母說的差未幾呢，是不是啊，十七哥？”她轉頭脆生生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