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打臉必須用力[第1頁/共4頁]

傳說中，那位嘉陵縣主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又極護短，沈家六蜜斯既然被縣主看中了，還是離得遠遠的比較安然。

“你們這又是何必？”

嘉陵縣主對這位十七哥彷彿非常恭敬，聽他這麼一說，竟然就鬆開了手，帶著一絲可惜地說：“本來我和十七哥就是隨便逛逛，冇籌算出去嚇你們，是我沉不住氣，非要闖出去。算了，此次人多不便利，下回我派人到你們家接你過來，就我們倆玩。你可必然要來呀！”縣主對她奸刁地眨了眨眼睛，揮揮手跑回了十七哥中間。

嘉陵縣主是榮親王的小女兒，自幼極得父兄寵嬖，雖是側妃所生，卻與嫡出的哥哥們豪情甚篤，榮親王乃至拿她當男孩子來養。蕙如曉得這位縣主為甚麼瞧她紮眼了。側妃固然是入皇上玉牒的宗室婦，但妃前麵多了一個側字，便不能算是嫡出。再說白點，若她父親不是親王，那她就是陳如是之前口中所說的，隻比奴婢強上一些的庶女。

“我曉得我曉得，以色論人何其陋劣，但當年先帝也是先動於懿安太後的仙容，不然她當年也冇法入宮伴聖。”這麼說著，蕙如臉上垂垂漾開一抹笑意，“因為遵循你說的，一個庶女，連端莊女人都稱不上，擺佈不過比奴婢強上一些……哦？”

“這位姐姐是京中馳名的才女，鳳章閣陳閣故鄉的嫡孫女如是姐姐，她的詩文彆說我們這裡的無人能出其右，便是京中的才子們也冇幾個能賽過。至於本蜜斯，吾父是禦史台左都禦史左清升，我在家裡行三。”

蕙如撣撣袖子，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彷彿她們在說的是不相乾的旁人。

直到不見了那二人的身影，覆蓋在映雪軒裡的壓力才彷彿完整消逝。女孩子們再度談笑起來，但統統人的目光都不自發地繞開了蕙如。若說先前對她隻是嫉恨加上戀慕，那現在，則是多了幾分害怕和疏離。

彼時陽光正豔，雪地反射出刺目標強光，逆光而站的他麵龐隱在暗影當中，隻能瞥見一襲天水碧的絲緞棉直綴，繡著淡淡的水墨青竹，那一瞬，世人隻感覺這少年仿若雪中立著的那一叢竹，矗立，淡然，風韻超卓。

就算再得父兄寵嬖，嬌生慣養的縣主還是會對嫡庶有著格外敏感的反應。陳如是和左三蜜斯這兩個不利蛋，明天年是不利到家了。

映雪軒非常廣大，八麵對風，王府裡的主子將八麵軒台用桐木板隔上，推開窗便可賞雪，關了窗既能擋風。從這裡望去，白雪金梅，奇石枯枝，於蕭瑟處透出一股盎然朝氣。芳如和幾位蜜斯正站在梅樹前低低竊語著甚麼，臉上是燦然的笑容，彷彿這邊的小小紛爭完整隔斷在她們的天下以外。蕙如站在軒中，抬眼看了看敞開的幾扇軒窗，輕歎了一聲，回身麵向那幾個尋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