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絕死·重生[第3頁/共4頁]

“等一下。”

雲層散開，金色的陽光灑滿了這填滿泥水與血水的小院，杜若悄悄地躺在那邊，甚麼也不曉得了。

薑珩收到動靜來見她的時候是如何說的？他眼裡的無耐，痛苦，難捨和煎熬現在還曆曆在目。他說這婚事為父母所逼，東昌郡王依勢壓人，不得已才娶的妻現在就在他懷裡，指天發誓等著她安然生下孩子便要接她入府為平妻的男人，現在跟阿誰女人說，她不過是個玩物，是個賤人！

“拿走，這麼個肮臟東西竟然也敢拿來給我瞧，一團爛肉，冇得噁心死人！”

冇法忍耐的劇痛中，天下頃刻間變成一片血紅，繼爾沉入長夜。

杜若早已冇了掙紮的力量，隻一聲聲地呢喃：“薑珩，珩郎，你在那裡？在那裡？”

“孩子……我的孩子……”板子打在身上的疼遠冇有腹部傳來的痛苦激烈，那彷彿要將身材扯破普通的痛苦將她的骨髓，神魂都燒成了灰燼，指甲深深插|進泥土裡，直到嗓子裡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滾蛋！”薑珩抬腳將她踢開。

伸向他的手頓在了空中，指尖微顫著垂了下來，杜若猛地抬開端，睜圓了雙目。

“打，給我持續打！打死這個不知恥辱的賤種！”世子夫人尖叫。

“隨便找個處所扔了便是，快些拿走，彆再讓夫人看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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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抬著頭，死死地盯著薑珩和他新娶的老婆。

她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後背被人猛地踩住，將她死死釘在地上。汙黑的泥水將她一身鵝黃色的紗裙染成了泥色，鼻翼裡充滿著雨水的腥氣，稠濁著鐵鏽的味道。

老天你何其不公！我不平，不甘心，不甘心！

板子打在杜若的身上，收回沉悶的聲響，伴跟著淒厲的慘叫聲，鮮血混著身下的泥水，汙黑的色彩裡泛出多少令民氣驚的豔紅。

兩個婆子緊緊抓住了她的胳膊，杜若冒死地掙紮：“薑珩，薑珩！你在那裡！”

“是個成了形的男胎！”從她身下將流下的胎兒取出來婆子拿了從杜若身上撕下來的破布將死胎包起來，捧與薑珩伉儷看。

“珩郎！”她猛地展開眼，在堂前，油紙傘下，那一襲墨藍長衫一如當年初見那般超脫蕭灑，彷彿亂人間任何事物都不能將其沾汙普通。一見傾慕，再見鐘情，及至三見，便拜托了畢生。

“這賤人，竟然敢如許瞪著我，讓人好生不快，偏你方纔攔著，不讓我將她的眸子子挖出來！”

“給我，給我！”她的嗓子沙啞，本來如黃鶯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