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雲韶府[第3頁/共4頁]

趙奉鑾麵色仍帶了些悻悻，不過還是勉強張口先容道：“這雲韶府高低，除了你我，另有左邵舞一名，其他的右邵舞和右司樂都空缺著，宮裡傳下話來，說有了好人選再補。”

崔尚功雖不覺著徐凊兒是杜薇害的，但對此事的觀點卻和杜薇一樣，不過麵上還是不露分毫，淡淡道：“我可甚麼都冇說。”

雲韶府是官營的教坊，教坊跟獨一一字之差的教坊司分歧，內裡住著的並非官妓，而是從各地招攬來的官方曲樂人，有專人教誨他們端方，供高門官邸宴飲時掃興之用，有運氣好的聲樂大師，還能被招進宮裡來，罩上個‘禦用’的亮光名頭，去了樂戶的賤籍。管著這些人的就叫奉鑾，九品的官職，奉鑾之下另有擺佈邵舞和司樂，共四人，從九品的銜。

杜薇苦笑道：“這麼看來，我倒是死定了？”

杜薇皺眉道：“您是說...娘娘不想留我了？”若真查出來徐凊兒是被她害死的，那麼順妃所謂的‘查明’本相就是一個笑話，到時候冤殺宮妃的罪名她是脫不了乾係的，徐凊兒到底如何死的她清楚得很，隻要除了杜薇，讓她永久也說不出話來，順妃的名聲才氣保全。

這聲音本來調子鋒利，恰好仆人要拿腔拿調，學出那崇高的氣度來，無端透出一股販子的味道，硬生生插|入聲樂裡，攪亂了原有的雅意。

趙奉鑾一口氣被堵到胸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瞠大了眼看著杜薇，但到底她現在是有品階的女官，不是受她差遣的樂戶，便就著這個台階下了，緩了聲氣兒道：“你跟我來。”

杜薇皺著眉道：“我又不是樂戶，去雲韶府能做些甚麼？”

綠衣女子倉猝止了身形，神采卻按捺不住地欣喜：“奉鑾，六殿下傳了話來，說是明日要宴請徐家的幾位少爺，請我們疇昔歌舞掃興。”頓了頓，她又想起甚麼似的彌補道：“對了，來傳話的人還特地叮嚀了，要新來的杜司樂疇昔呢。”

杜薇問道：“那其他人呢？共有樂戶幾名，彆離擅的都是甚麼？是歌舞，還是聲樂？”

杜薇這些天足不出戶，卻模糊聽過這個傳聞，現在冷不丁被崔尚功提了起來，忍不住一驚：“這是從何提及？！”

公然，第二日有個小黃門過來，奉告她新的差事是雲韶府的從九品司樂，言談間竟儘是羨豔，杜薇聽了隻能搖點頭，跟著他上了輛靛藍車圍子的小車，緩緩地駛出了宮門。

趙奉鑾給她安排的住處非常偏僻，牆縫裡都生了野草，中間是條暗溝，因著潮氣，地磚上也長滿了濕漉漉的青苔。

趙奉鑾眼皮子跳了跳：“本官的意義是，你該曉得些端方，論品階，我比你高出半個頭，是你的下屬，也是雲韶府的現在做主的人，論資格，我在這裡呆了近十年，彆仗著進過宮，見了些世麵，就敢不把彆人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