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八章 自責[第1頁/共2頁]

再往下看，到處都是掉落的船殘體，以及船上本來的東西，行李，箱櫃，幸運度過此次災害的人在打撈著物件和人，或屍。

阿九神采稍霽，卻還是苦笑一聲：“如果經曆都是用血淚積累的，那麼……”

“阿九，這隻是一個不測，誰也猜想不到的不測。隻能說是我們運氣不好，遇著這罕見的暴風雨。不說彆的，就看我吧。”顏爾輕嗬一聲，道：“這一船人裡，除了縴夫們，就我們主仆幾個出過海，去的還是異域。這一來一回的，我在海上的日子就有幾個月。但這些日子，我也向來未曾碰到這麼嚴峻的災害。”

阿九看著一具發脹的屍身被撈起，船上的人點頭，又再次把它沉下了深海，跪在那邊磕了幾個頭。

阿九躍上了這艘殘破的船的最高點，背手站著，看著跟前這安靜的茫茫大海。

“我們出海幾天，就遇著這麼一場，算是我們運氣不好罷了。但說不好麼，我們起碼冇有全軍淹冇。”顏爾持續道：“如果走本來那條路，你就能包管大家毫髮無損？”

“走江路，和人鬥，尚且能奮力一搏，可在這裡，和天鬥……”阿九自嘲一笑：“你也看到了，人怎敵得過天？”

“我曉得你想的甚麼，不過是感覺本身的決定錯了，自責悔怨。但誰能包管，一場戰役裡，將軍下決定的時候，就包管穩贏了？便是大將，也有失誤的時候。而經曆，都是積累出來的，你還小，我信賴，顛末這一次以後，下一次你再下決定的時候，就會變得更慎重。”顏爾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他眼中一澀，微微闔眼，背在身後的手緊緊的捏成了拳頭。

阿九沉默，顏爾說得，他何嘗不曉得其中事理，但到底是心中難受，自責，另有些悔怨。

顏爾說的並不是安撫話，而是實話，他不是冇碰到過傷害，但並不像剛纔那般，死裡逃生。

阿九冇說話。

“你太苛求了。”顏爾道：“如果按著本來的線路，就不會形成喪失了嗎？你就必定人家冇在路上堵你？在戈壁灘，你們那一手玩得標緻，但也斷了好些人的財路。而那邊，始終是南嶽的地區，寡不敵眾，你即使有天大的本領，也抵不過人家千軍萬馬。”

顏爾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又看了看他的神采，輕歎了一口氣：“不是你的錯。”

要變動線路，是他決定的，但這個弊端的決定，培養了麵前這一慘況，有人傷，有人亡，有人斷指，是他造的孽。

他閉上眼，捏成拳頭的手越捏越緊。

“是我的錯。”阿九冷道：“若不是我預算弊端，若不是我太高估本身，要變動線路，或許就不會形成如許的喪失。”

“就算是要在高點，也彆躍這麼高啊，欺負冇有輕功的人麼！”顏爾終究站在了阿九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