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三章 坐夜[第2頁/共5頁]

見紫晶削髮成如許，他不由心驚，不敢再看，視野生生移開，落到那碗湯藥上，皺眉道：“誰在這裡院子當差？你病成如許，連碗熱乎藥都冇有麼？”

十三阿哥曉得他說得是真相，便不再勸他，本身.喝了血羹，又就著火鍋裡的白肉吃了兩個芝麻燒餅，才放下筷子。

“顒哥兒……”紫晶哽嚥著，眼淚卻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簌簌落下，嘴裡已經是昔日稱呼。

十三阿哥聞言，搖點頭道：“四哥，不至於這般謹慎。你與曹顒有拯救之恩，曹顒進京這十來年，待四哥恭敬有加，皇阿瑪哪樣不曉得？再說，就是賣曹顒情麵又能怎地？他現在丁憂，又是實打實的和碩額駙，這私結皇子的汙水也潑不到他頭上。”

曹顒挑了棉簾子出來，就見紫晶披了衣從命炕高低來，烏恩在旁攙著她，臉上滿滿地擔憂之色。炕上的小幾上，擺著一碗褐色的湯汁，已經冇了熱乎氣。

貳內心，模糊地感覺有些古怪，又感覺不大能夠。父親本年六十一，紫晶三十2、三，兩人相差小三十年，如何能扯上乾係？

那外室所生之子，曹寅冇有特地提在那邊，隻是說了一句，當年是覺得這孩子“短命”的，且“短命”之日就是曹顒落地那天。

紫晶聽曹顒冇有將話說死，展開淚眼，內裡已經滿是祈求：“大爺，老爺是我的仇人。冇有老爺，我早就落到那見不得人的處所，怕是早就就義了性命，骨頭渣子都不剩了。二十二年前，老爺領著我入曹家。這般解困拯救之恩，我卻有力為報，現在隻能最後送老爺一程，以儘寸心……”

初瑜焦急，連晚餐也顧不得吃，用了兩塊餑餑就起家往前院去。曹顒要跟著前去，被初瑜止住：“方纔忘了一件事兒同額駙說，紫晶姐姐像是有事尋爺，打發人來問了兩遭。”

四阿哥彷彿還冇有考慮到這個話題，摸索著茶杯把，喃喃道：“路祭設不設？”

說話間，伉儷兩個到了二門，初瑜帶著丫環、婆子出去，曹顒則是往葵院去。

除了標出大殯經過的街道、路口，還標瞭然已經肯定下來的路祭棚、路祭桌、茶桌的地點。

隻見上麵寫道：“明日巳初（早上九點）定時發引。出堂到鼓樓西大街正式起扛，經過地安門大街，西皇城根，出菊兒衚衕西口至西四南大街、西四牌坊、羊肉大街、阜成門大街、阜成門至海澱三家窩子安葬。”

遺書中提及，他有一房外室流落江南，曾為曹家誕下一子。

紫晶用手捂著嘴巴，咳了幾聲，眼中已經水光泛動。

李氏聽著不對，忙點頭道：“不礙事，明日是老爺正日子，可擔擱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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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有所顧忌，皺眉道：“我出麵，不太便利吧？皇阿瑪會不會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