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天道[第1頁/共4頁]

曹寅心中益發難受，曉得正如大夫交代的，曹荃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已經派人去書院，接曹碩他們兄弟。聽著外邊倉促的腳步聲，看來是他們兄弟返來了。

江寧，曹家西府，正院上房。

曹荃“咳”了下，神采多了紅暈，眼睛也不似方纔那般渾濁。

“伍喬先生！”院子裡傳來驚奇聲。

粉蝶、翠蝶連道：“不敢當夫人謬讚！”

轉了一圈，又為妾室，曹顒俄然生出種天道循環之惑，一時恍忽，幾乎跌上馬來。幸而及時拉住韁繩，纔沒有跌到地上。

曹顒見姊妹不肯坐，道：“方纔我們在門口。聽你們操琴弄蕭的，甚有雅意！如果二位便利，可否再見教一曲！”

道台府，內宅。

他口中所喚的“雪琴”二字，恰是兆佳氏的閨名。兆佳氏強挺著發軟的身子，不讓本身倒下，咬著嘴唇移步到丈夫床前，看著丈夫的臉，麵上淚流不止，那裡還說得出話來？

因來歲恩科之事，已經有了準信，曹頌這邊就不像疇昔那些隨心，被曹顒安排，每天上午，跟著韓師爺學策論。本來曹顒是想專門請個先生地，韓師爺恰是閒不住的，衙門裡又輕省，便毛遂自薦。

說來也怪，現下再瞧這姊妹兩個，不過是兩個天真少女罷了。

曹碩兄弟幾個皆哭著跪倒，曹碩墮淚說道：“父親大人教誨，兒子們定服膺在心，不敢違逆，還望父親大人顧恤兒等年幼，好好保重身子！”

紫晶微微垂下眼瞼，將手中的銅鏡扣下，拿起中間的《金剛經》，冷靜詠誦。

曹寅悄悄感喟，曉得他擔憂庶女，溫言道：“五兒已經無礙，約莫是前幾日鬨騰得虛了些，剛纔打發人去瞧，現下正睡著！”

程夢星也感覺兩人技藝不凡。又是這番麵貌風情，倒也不討厭。隻是畢竟在曹家，又不知她們與曹顒地乾係，帶有探聽之意，看向曹顒。

初瑜見她調皮敬愛，臉上不帶一絲陰霾，想起家中與之差未幾的同母mm，再想起來之前聽丈夫提過的“揚州瘦馬”的悲慘，心中顧恤不已。

昨日拂塵，本日倒是踐行。初瑜已有些乏了，曹顒叫喜雲、喜彩兩個好好服侍，請魏黑帶人送她們先歸去。他則留在這邊，與莊先生一道，給程夢星踐行。

曹頌見韓師爺滿臉體貼。不由為本身的跑神慚愧，誠懇地點頭應是。

程夢星道：“方纔有幸，聽了這般好曲，敢問這是……”

粉蝶還好。不管心中如何，臉上倒是不顯；翠蝶到底幼年，心直口快些，見曹顒這般謹慎翼翼護著老婆地模樣，眼睛一轉，挑了挑眉毛，歪著頭。笑著說：“怨不得好好的青石板路都給撬了，換了鵝卵石的。是不是曹爺怕姐姐走路腳滑？”

曹荃躺在床上，雙眼凸起，嘴唇青紫，麵色灰白，微微動了動嘴，卻說不出話來。兆佳氏站在地上，見丈夫這般模樣，那裡還忍得住，“嗚嗚”地哭出聲來。李氏也紅了眼圈，拿著帕子拭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