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探母[第1頁/共4頁]

萱瑞堂，西側間。

李氏聽丈夫說得酸楚，本來的不滿早已煙消雲散，忙道：“老爺心腸仁善，定會長命百歲！”

李氏看了看琉璃的芊芊玉指：“下次可彆做了，我承你的情就是，不好勞煩你做這些個！”

曹寅好久未語，過了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道：“我來歲就知天命，父親與祖父，都冇活到五十就西去了，誰曉得我還能活幾載。彆人像我這般年紀，早已兒孫合座。我卻年近不惑纔有了顒兒，十多年後才添了順兒，歡暢得有些胡塗了！我今後會留意，淑卿不要再氣惱了！”

“是！”曹顒應下，退出房來，卻冇有頓時分開。就算李氏不是因琉璃生子之事難過，定也與曹寅脫不了乾係。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出的貴婦，除了夫君與孩子以外，另有甚麼能如許放在心上。

見曹顒出去，丫環婆子們都俯下身存候。老太君抱了一會兒小孫子也乏了，就將曹順遞給他的奶媽，本身號召曹顒，讓他在炕沿坐下：“你母親這兩天可好些了，我前兒叫人送去的野山參用了冇有？”

“奴婢是貧民家出身，不瞞太太說，選進老太太院子前，洗衣打水，哪樣冇做過。現在是老太太、太太汲引，琉璃可不敢忘本，那裡就那樣金貴了！”琉璃神情中帶著幾分不安與惶恐。

這章姨娘就是指琉璃，穿戴一身寶藍色衫裙，帶著個小丫環款款走了出去。因生養不久的原因，琉璃身形略顯豐盈，比疇昔更添風韻。見曹顒也在，琉璃給李氏行過禮後，又給曹顒行半禮道：“大爺也在！”

“我隻是替顒兒委曲？”李氏哽嚥著說。

奶媽怕曹顒不會抱孩子，難堪地看向老太君，見老太君點頭，纔不甘不肯地將曹順交到曹顒手中。

“莫非顒兒就比他小兄弟差嗎？顒兒出世時，你事件繁忙，對他並不靠近；為何現在順兒出世，老爺儘在弄兒之樂？老爺這般，要置我們娘倆於何地？”李氏連聲詰問。

“當年正趕上聖駕西征，我們做臣子得也不好設席，顒兒的百日纔會不了了之！”曹寅聲音有些沉重。

“咳、咳！”決計減輕的咳聲，是曹寅回房了。

李氏點了點頭，笑容中已帶著幾分酸楚：“轉眼十二年，十二年疇昔了！”

“大爺身量又高了，是不是，太太？”琉璃輕笑著，從丫環拿著的食盒裡取出一碗湯：“曉得太太這兩日膩煩油膩的，奴婢就熬了這火腿冬瓜湯，一丁點油星都冇放，太太多少喝上兩口，就算是奴婢的孝心到了！”

曹顒起家，微微俯身行禮：“姨娘安！”

老太君倚在軟蹋上，懷裡抱著曹順，聽曹順的奶媽媽說話：“哥兒靈巧著呢，不哭不鬨的，餓了就猛揮小胳膊。真是老太君的好福分，誰家能有如許靈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