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閨秀[第3頁/共4頁]

在曹顒身邊當值的書童小滿牽著兩匹馬過來，小儘是曹家大管家曹福的長孫，林下齋掌櫃曹方的宗子，新近纔跟在曹顒身邊的，比曹顒年紀小兩歲。曹顒本來的兩個書童惜墨與弄墨都被曹寅安排著跟著管事們去采購茶園。

鄭海大步快走兩步，“撲通”一聲，在曹顒的馬前跪倒，含著淚說：“公子大恩，鄭海願肝腦塗地為公子效命。”

曹顒雖不知曹寅對鄭家兄妹如何說辭，但見了鄭海感激涕零的模樣有點哭笑不得，本身萬兩銀錢買他十年又應允為他報仇，也冇有見他如許。

鄭沃雪心機細緻，跟著哥哥在內裡討餬口眼界也開闊些，看了這冊子後，模糊明白曹家另有人出麵安排他們簽死契，並不是為了找由子避開那總兵大人，應當是為了這冊子上所記錄之事。她讀的書未幾，但“懷璧之罪”這個典故還是曉得的。

曹顒心下一動，大抵曉得曹寅是扯著總兵府的大旗，恐嚇住了這兄妹二人。現在這兩人簽了死契，但戴德之心更盛。

那紅衣少女似笑非笑地看著楊瑞雪：“江南誰不曉得，這曹家公子年紀不大，倒是萬歲爺親口讚過的，文武雙全。不知有多少人家，揣摩這與曹家攀親。你這小呢子，莫不是動了芳心不成？”

那楊瑞雪聽了，並不辯白，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又給曹顒施了一禮：“煩請公子轉交！”

船家那邊已經扣問是否起船，曹府派來送鄭家兄妹去太湖的管事在船頭看到府裡小主子來了，跑過來存候。又是一番折騰，曹顒才目送著鄭家兄妹乘船拜彆。

曹顒見小女孩略顯倔強的模樣，內心有點鄙夷本身，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本身遷怒於她實在荒唐。直到本日，他才發明，前人的機謀不成輕視，能夠在宦海上如魚得水的，各個都是揣摩民氣的妙手。他示鄭家兄妹以恩以義，卻比不過曹寅一個小小手腕，此中凹凸立下。看來，除了學文習武，這機謀之術也少不了，不然說不定甚麼時候，像鄭海似的，被人算計了，還戴德戴德。

楊瑞雪聽了，這才止了淚，接過了帕子，擦了擦淚：“曹家公子麵上雖冷，心腸倒好！”

楊瑞雪滿臉羞紅：“永佳姐姐真是，竟會打趣瑞雪，瑞雪可不依。”唧唧喳喳，兩個小女人笑鬨成一團，愁雲儘散。

楊瑞雪見曹顒接了包裹，鬆了口氣，略帶著幾分希翼、幾分看望地詰問：“方纔渡口登船的兩位，可就是瑞雪那、那兩位嫡親？他們前去那邊？剋日可回江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