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親戚[第3頁/共5頁]

老太君做了十多年的“精奇嬤嬤”，最是講究大師端方的，那裡容得兆佳氏的無禮，一頓家法下來不說，還讓曹荃寫休書。

曹顒初到異世，既擔憂曹家今後的盤曲，又馳念著上輩子的家人，心底的孤苦自是冇法言表。而這無前提寵嬖孫兒的祖母，恰好勾起他的殷殷渴念之情，比對彆人更多了幾分至心。是以，進了屋子，快走幾步，到了炕邊，遵還是日稱呼，道：“老祖宗起了，夏季天長，怪悶的，孫兒陪您打葉子牌可好？”

老太君見孫兒高興，比本身贏錢還歡愉，樂嗬嗬地開端輸下去。珊瑚年紀大，也看出老太君的企圖，便輸多贏少，哄著兩個主子歡暢；茶晶倒是冇心冇肺的，那裡會想那麼多，乘著大師都扣牌道小，狠狠地贏了幾把，倒也返來很多本錢。

曹顒那裡聽過如許的演算法，臉上不由多了幾份笑意。曹頌隻當是說動了他，看了看四周，見丫環們都離的遠，才從懷裡取出一個葦子編的李子大小的蟈蟈籠子，塞到曹顒手裡：“給你玩的，老祖宗把你當女人似的養，也不準你出門，多悶啊！”固然給了出去，但眼睛卻不離阿誰小籠子，看來是敬愛之物。

那二太太就是曹寅之弟曹荃的正妻，是滿洲旗人，孃家姓兆佳，父親成林在山東任知府。前些年，成林在江南任知州時，與曹家結的親，本想將女兒嫁曹寅為後妻，後因曹寅娶了李氏，就將女兒嫁給了曹寅的庶弟曹荃。

幾個孫女孫子先給老太君存候，又與曹顒相互見禮。老太君固然不喜兆佳氏，也不幸虧孩子麵前給她冇臉，叫人將曹碩抱到炕上，哄著小孫子說話。曹穎則帶著兩個小丫環去找曹顏去了。

曹顒回到正房時，老太君正歪靠在西屋外間的軟榻上，兩個丫環跪在炕上給她捏肩。

葉子牌，就是當代的紙麻將，冇有中發白與東南西北風，分了“文”、“索”、“萬”、“十”四門，每門都是一到九，彆的另有“梅”、“蘭”、“竹”、“菊”四張花牌。花牌能夠當空牌用，偶然候也代表財神，抓到了一張勝負就翻一番，兩張翻兩番，依此類推。弄法與當代社會類似，胡夾子或者單吊，也帶點炮的。

曹頌卻不肯收，拍了拍胸脯道：“哪有送出去的東西還收回來的，那成了甚麼？就是特地買給你的，你身子本不好，再悶出病來可如何辦！”說話間，已經不再看阿誰小籠子。看來，倒是實心實意給的。

當時，曹荃在杭州府下的一個縣任縣官，正七品。兆佳氏的父親固然不過是從五品，但兆佳氏是滿洲大姓，她的伯父瑪爾漢是京裡的高官。兆佳氏嫁入曹家後也就帶了幾份小性，總感覺曹家不過是正白旗的包衣，出身過分卑賤。固然曹璽與曹寅父子接連擔負江寧織造，不過是正五品小官。因當時並冇有住在江寧，冇有長輩壓抑，兆佳氏就飛揚放肆起來，擺起滿人姑奶奶的譜，將丈夫曹荃製得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