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 離人[第3頁/共4頁]

十四阿哥的臉上帶著幾分遺憾，皺眉道：“曹顒，爺同皇阿瑪保舉為你戶部侍郎，但是皇阿瑪將摺子駁返來了。”

曹家，西府，蘭院，上房。

穆和倫分開，曹顒天然要相送。

初瑜固然捨不得，但是體恤大姑姐的喪女之痛，叨教過婆婆，又問過女兒的意義的，還是同意了……

穆和倫看著這茶葉，聞著這淡淡茶香，一下子就認出這是都城有價無市的“沂蒙冬茶”。他是嗜茶之人，但是曹顒與他熟諳小十年，情麵來往不竭，還是頭一遭送茶。

曹顒心中微歎，誰能想到麵前這個瘦子尚書曾是鐵麵禦史。暮年去山東察賑，彈劾山東半省官員，就義了十幾個國蠹的頂戴，是多麼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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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和倫內心也是獵奇，這包裹裡到底是何物。

他身邊服侍的長隨，曉得曹顒的大名，內心還嘀咕，莫不是真有甚麼風聲，自家老爺起複有望，引得人送財物壯行色。

戶部幾位堂官，尚書趙申喬同侍郎傅爾笏納、郭稗已經隨扈出京，隻剩下侍郎王景曾與梁世勳。

因婆婆對峙，初瑜隻好留下，婆媳兩個就商定跟去的名單。還是想要遵循客歲的例，孩子們與先生都疇昔，這邊府裡隻留下曹顒伉儷。

臨彆之際，曹顒並冇有說甚麼，隻是親身奉上一隻半大不小的藍緞承擔。穆和倫本不想收，但是見曹顒神采開闊安閒，推讓不過，還是收下。

十四阿哥向來兵部差事也倉猝，同曹顒酬酢兩句，就從懷裡取出懷錶，看來是要趕時候。他將懷錶放回，開門見山問道：“曹顒，小十六本來要隨扈的，如何冇去？傳聞他比來老來尋你，你們是不是又合計甚麼？”

他在兵部，對於西北的景象再清楚不過，也能猜出十六阿哥與曹顒商討的定是“斂財大業”，以是才巴巴地過來，想要推九阿哥出來，分一杯羹。卻不曉得，曹顒同十六阿哥的打算中，本來就算上了九阿哥。

現在這兩人，還都在戶部，傅顯功已經是福建司郎中，彭鑄則是升任倉場郎中。

因為要趕時候，想在年底前見效，以是十六阿哥冇有擔擱，那日同曹顒商討完後，就找機遇跟九阿哥露了口風。要不然，九阿哥也不會臨時從隨扈的名單中撤出來。

三阿哥的內心猶疑不定，一會兒感覺留在都城主持政務的四阿哥更受皇父正視，一會兒感覺本身能跟在聖駕身邊纔是功德。

隻是身在顯位，早已冇有暮年的魄力。

曹顒被他盯著頭皮發麻，又不好托大，承認與皇子阿哥有甚麼恩仇，隻能對付道：“十四爺抬愛，敢不從命？隻是恩仇二字，還請十四爺勿要提及，微臣心中並未曾對九爺有過憤懣之意。”

為甚麼說天子的心機難猜，因為彆人是人。民氣各彆，但是將心比心，也能多少體味彆人的悲喜痛苦。天子除了是人，還是帝。帝王隻要一個，以是他的心機如同天上的浮雲，變幻莫測，冇人能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