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雙喜[第1頁/共5頁]

莊常深思半晌：“東亭兄操之過急，至公子是府裡嫡長孫，太夫人偏疼些是人之常情。憑萬歲爺與曹家的情分，如果冇有不測，這個織造府將來還是要落到至公子頭上的，不消過分在乎功名。”

曹顒非常愁悶，看來先不說曹家今後運程如何，養好身材是最首要的，不然這個小身子骨說不定哪天就疇昔了。

江南通政司是康熙天子親身統領的部分，最後設立是為了更好的掌控江南政局，算是朝廷在這邊的耳目。初期首要存眷與打壓官方的反清力量，待到近些年反清力量消減，通政司的存眷範圍就廣了些，上到官員私密，下到百姓民生，都是按期彙總，以秘折的情勢呈給天子親閱。因其隱密性，這個衙門除了天子與幾位上書房的重臣外，並不為外人所知，其司裡的高低官員也都隱了身份散在江南各處。

李氏雖陪著笑，卻手足冰冷。曹顒出世後，她的肚子再也冇有動靜，伉儷兩個有兒有女倒也不急。隻是老太君見長房這支人丁淡薄，曹顒也冇有個親兄弟做伴，常常聽到二房有喪事，就要籌措給大兒子納妾。看模樣，不久後，這新姨娘又要納了。

莊常聽到曹寅的話，一邊撫著鬍子，一邊笑著說：“東亭兄倒是暴躁了，連這般抱怨的話都說出口，倒是可貴！”說到這裡，頓了頓道：“讓老夫來猜一猜，莫非是為了至公子！”

兆佳氏施禮告彆，等姐弟兩個出來後，叮嚀奶媽子抱起曹碩回府。地上的茶杯碎片已經叫人清算潔淨，隻剩下水漬證明剛纔聽到的聲響是實在的。固然兆佳氏低著頭，但曹顒卻見她肩膀微動，暴露的半張臉一片慘白。

桌子上的涼菜已經擺好，共八盤，裝在五寸的小碟子裡：鹽水肘花兒、鬆花小肚兒、蟲草雞、兔脯、十錦豆腐、醬瓜絲兒、清拌粉皮兒、紅油筍絲兒。待坐上諸位洗手後，熱菜開端上來，也是八盤，七寸的盤子，三鮮魚翅、佛手海蔘、清蒸白魚、小炒螃蟹、江米釀鴨子、糖燜蓮子、燒百合、炒絲瓜。接著，是四個碗兒、烀爛甲魚、香菇野鴨、冬瓜雞翅、高湯白菜。然後是兩道湯，鴨血湯與三鮮丸子湯。最後是四道小點心，蓮子糕、豆沙卷、豌豆黃、金絲燒賣。

曹寅搖了點頭：“即便如此，也不能草率對待。現在年紀小還好，再大些要進京當差的，如果成為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怕是兩輩子人攢得這點麵子要保不住！”

不一會兒，張婆子帶著東府的幾個丫環過來，請曹穎與曹頌姐弟出去。曹頌揉揉眼睛，跟在張婆子出去。曹穎與曹顏對視一眼，低眉紮眼地走出來。曹顒也爬起來，跟在兩位小女人身後。

曹顒半靠在床上，看著地上坐著的兩個小女孩。曹穎穿戴玫紅色絲綢褂子，奶紅色小馬甲，脾氣不似兆佳氏那樣凶暴，帶著幾分南邊女孩的內疚，說話聲音悄悄柔柔的。曹顏則是一身天藍色的衣裙，自幼由父親曹寅親身教誨，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算是個小才女。固然不過十歲，但言談舉止已是不俗，模糊暴露大師風采。